被心魔冲撞了,只能靠他自己/及冠而已,原来这样遥远(第1 / 3页)
回头的时候,薄枕疏突然想到了前一世。
他和沈妄生走在北冥的雪野里,身后妖邪尖啸着冲他而来的时候,他当时就想回头了……
因为他隐约听见薄枕霖在叫他。
难以掩饰疼痛的声音在尖啸声中很是模糊,可他分明就听出来了,那是薄枕霖的声音。像是在苦苦挣扎,他清楚听见薄枕霖声音里掺杂着的疼意,所以他当时就想回头,但是被沈妄生拦住了。
可这一次,沈妄生没有来得及拦他。他抓着沈妄生的衣襟借力,回头瞧过去,便见着呼啸着的黑影冲他而来……
明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又听见了下面薄枕霖措惊慌的声音,仿佛嗓子要撕裂了,叫他名字的时候已经变得哑然异常,尾音陡然落了下去,莫名带着股死寂的味道。
但他并不知道有什么异常……
“薄枕疏……!”
人人皆看见最后一抹黑气是消失在了少年眉心里,沈妄生喉头一紧,刚叫了少年的名字,便看着那双眸子短暂的怒睁一瞬,有数不清的血丝从眼周往瞳孔汇聚,甚至鼻梁旁侧皮肤最薄的地方也浮现出青紫的脉络。
他赶忙将人放下,封住经脉之后叫来同行的医师。薄枕霖已经在后方惊厥过去,可他没有余裕管了,只很快被同伴催促着下山去找姜廉。
正巧前一日回雁南,沈妄生听家里人说起姜廉行医到了雁南。他从北冥御剑往雁南去,找到姜廉的时候已经时过正午。
年迈的医师正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底下为平民诊脉,大抵也是看出来他面色难看了,很快安抚好候着的民众往这边走了,“出了什么事?”
沈妄生环顾一周,很快抱着薄枕疏往后方用竹竿布幔搭起来的棚户里。里头没有床,他只得一臂将长桌上乱七八糟的草药全部扫开了把怀里人放下。
原本骂骂咧咧的姜廉登时就哑了声。
不过两个时辰,原本皮叫柔嫩的小公子已经完全变了另一幅模样。姜廉瞧着那张脸蛋上遍布的偾张的经脉,再将少年衣袖撩开,便见着更是显眼的痕迹从那截细瘦的腕子逐渐往上攀援了。
像是一团肆意生长的树根。
徒弟已经出去代行了,姜廉静下心来搭脉,问沈妄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犹记得几个月前自己从雀城离开的时候,看似仍旧病恹恹的少年倚着门框冲他摆手,但他知道其实已经是好的差不多了。
这才多久没见。
沈妄生候在一旁,发现薄枕疏腕子上的痕迹是肉眼可见地愈发往里蔓延了。直到听见姜廉的话,他开口想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可唇瓣一张才发现自己喉咙疼的厉害,干涩哑然,让他第一个音很是不自然。
姜廉回头瞥他一眼,用眼神示意后面的桌上有水。沈妄生摆摆手,只吞了口唾沫,这才将事情向姜廉解释清楚了。
他并不提及几个人来回折腾那么多次,只说薄枕疏是被薄枕霖的心魔冲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