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们谁都好，带他走吧／黑影的声音刺耳不已，可他像被呼唤了（第1 / 3页）

呼啸的风雪没有停，岑涧之明显感觉到薄枕疏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外头天光已经很是昏暗，原本还算敞亮的洞口被积雪遮掩小半。他偏头看了一眼，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低头用唇畔碰了碰薄枕疏的脸蛋，复又小声叫薄枕疏的名字。

很是孱弱的吐息落在他心口的位置，叫他恍惚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那个晚上，取代了沈妄生的位置，一点一点将沈妄生当时的绝望嚼烂了吞咽下去，最后喉头发哽吞咽唾沫都困难，眼眶也变得滚烫。

大氅和斗篷交叠着，两个人的身体被裹在一起。岑涧之抓着薄枕疏的手往自己怀里按，含着薄枕疏的唇瓣反复舔吻，怀里人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可那两瓣唇轻轻一碰，就是在叫他，“你摸摸我……我是不是好烫……”

薄枕疏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滚烫了，从双腿到指尖，异样的温度叫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他很是勉强的抬眼，只瞧见岑涧之眼下的红飞快蔓延开了，泪水啪嗒砸在他脸上，烫得他一哆嗦。

本来意识已经很是模糊了，一看岑涧之红眼，薄枕疏又难过得受不住。他来这里本来就是想着不会有人能再找到自己了，可现在害得岑涧之与自己一道被困在自己……

他突然很想离开。

可他偏头，看着洞口所剩几的微光，大抵是月色吧，那光亮柔和又透着股冰凉，肆虐的风将雪花从外带进来不少，愈发逼近的寒意叫他明白自己这次也没能落得个干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雪停，薄枕疏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他不顾岑涧之的阻拦，双手从厚实的斗篷里伸出去搂住了岑涧之的脖颈，讷讷问：“你那时候为什么教他不教我呢？”

岑涧之一愣，“什么不教你？”

薄枕疏拧眉，终于反应过来岑涧之应是没有当时的记忆。他耸眉搭眼看起来很是落寞的样子，半晌不做声，最后恹恹地又重新靠回到岑涧之怀里去，“算了……”

“……怎么就算了？”岑涧之声音很低，但隐隐透出些恼怒来，他揉了揉薄枕疏的脸蛋，“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置气是不是？”

薄枕疏抿唇，“你不是很会抚琴？”

“你学那做什么？想听我弹给你听不就好了。”

薄枕疏突然语塞，没有敢对岑涧之说他当时为什么想学琴。

万幸是聊过这么几句，薄枕疏精神恢复了些。他还是觉得自己身子发烫，可脸蛋靠在岑涧之怀里，他又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最后意识开始模糊，就算是岑涧之的声音都难以传到他耳畔。抓着岑涧之衣襟的那只手一点一点脱了力……

就是那时候，忽然有隐约的呼喊声，穿过肆虐的风雪，来到他们身旁。

——

薄枕疏心思浅，沈妄生都不消细想，就能猜到这应是往北冥山去了。他派人上城外驿站打听，最后得以确认薄枕疏确实是往北面去了，随即召集了在附近的沈家弟子，又从薄家挑了些修行略有小成的旁系，一道往北冥山上去了。

一道去的人不少，所以薄枕霖要一起的时候，沈妄生很是反对。薄枕霖从离开岑家便面色不好，那张脸像是在很短的时间被病气侵袭了，眉眼间透着股叫人难以忽略的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