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野番外（上）（第2 / 3页）

啊，是这样啊…………

看着那么悲切的母亲，原本也很悲伤的我心中逐渐冰封。

如果变成我死去，面前的这个人会不会也像现在这么悲伤呢？

我知道自己在做意义的比较，但就是停不下来。

「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替你弟弟死？」

作为儿子、作为哥哥、甚至作为人的我的价值，全部被否定了。在这个家里，没有谁是真心地关心我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一个漠视我的存在，一个憎恨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好笑，看着母亲的哭脸，我笑得停不下来，被打了一巴掌也还是……觉得所谓。

「你这个冷血怪物！」那张面孔盯着我，嘴巴一张一合。

我不是为了这个人在活。

逃走了。从那个灵堂上。从哭泣的母亲身边还有那些人身边。

走在路上，看到的人全都一个样，面目模糊地投下一大段的阴影，我穿行在那些阴影之间，走上天桥，看到下面的车来车往。

想着，从这个地方跳下去就结束了。

「喂，你在干什么？不知道不要挡路吗？」明明是自己看书不看路而撞到了我，结果恶人先告状了。

「…………」

「我说……」让开了路，那个人却没有立刻离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面孔透出一股不含恶意的好奇，「那个，你的脸要不要擦擦？」然后他把身上的手帕递给了我，手帕还有一股清香的味道，而他身上所穿的制服，也是很整齐的模样，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长在幸福家庭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自己脸上的泪吧，这个人可真是单纯，就算流泪也不等于在哭。

泪水又算什么，对不在乎自己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

把那个手帕丢掉了，当着他的面，接受了他的手帕，但是不准备擦脸。

「你是在同情我吗？」我说，「那种东西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