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一定会冷死的/你当真是怕我,你觉得某天我也会这样对你(第2 / 3页)
沈妄生摇摇头,示意不想再跟这置气的少爷说下去了,但又实在忍不住提醒,“这还是你出生那年,薄夫人从本家迁过来的树。”
沈妄生拿帕子擦了汗往房里走了,薄枕疏留在檐下,瞧着那棵高大的梨树心思莫名。这棵树确实是从他有记忆起便在这院子里了,小时候他喜欢爬树,不放心的薄枕霖总在树下望着他,以备他要摔下来的时候能够张开手接住他。
可薄枕霖与他不同,他打小不安分,体质又好,三天两头想要上房揭瓦。但薄枕霖出生起便带着病,所以多数时候,就算薄枕霖早有准备,可最终结果还是两个人在树下摔做一团。
那时候他就想,对他这样好的兄长,那论他多骄纵肆意,薄枕霖的话,他总归是要听的。
现在想来有些可笑,前世他有了好东西总想分给薄枕霖。可最后才知道,那些东西本应是薄枕霖的。
“还不进来换衣裳?你就穿成那样去前厅是不是?”
“……来了!你说话一定要这样讨厌吗?”
薄枕疏愤愤然,进门就挨了沈妄生一记眼刀。他委屈,又没办法真的跟沈妄生闹,只飞快换了衣裳,随着沈妄生一道去前厅吃饭。
头几天都是四个人一桌,今天是更冷清了。待到小厮将粥碗送到面前来,薄枕疏拿起调羹舀起尝了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去哪儿了?”
“你说涧之?”
薄枕霖刚刚擦了手,一听弟弟的话,这段时间以来心里堆积着的怪异感觉便愈发明显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薄枕疏醒来便不愿意叫岑涧之作哥了,每次要么是直呼名讳,要么就干脆用个代称,不知道的以为这两人是已经闹翻了。
他私下问过岑涧之是出了什么事,却不想岑涧之比他还茫然,甚至到了恼火的地步。
回想一下,这几日对着他还好,但要对着岑涧之,薄枕疏是肉眼可见变得生分了。
他忍不住叹气,“昨夜便离开了,我以为他同你说过。”
薄枕疏摇头示意没有,但听见这个答案又忍不住放心地抒出口长气,惹得沈妄生都忍不住瞧他。
薄枕霖还在,薄枕疏自然没办法直白地对沈妄生说岑涧之离开了是件好事。一来他没办法一个人面对岑涧之,二来等见过父亲母亲,他要离开没有岑涧之作阻拦,也更为稳妥。
可薄枕疏全然忘记了,前世岑涧之也就是在他面前安分一点。
下午丫鬟刚刚送了新做的点心过来给他解馋,门房的小厮就快步进到院子里,说宋家人到了,宋夫人哭闹着要见他。
薄枕疏坐在檐下刚刚拿了点心,一听这话,下意识回头瞧了瞧沈妄生,“为什么?”
沈妄生垂眼睨他,已经想到了最为糟糕的可能。
果然,两个人一到前院,就听女人的哭声愈发明显了。薄枕疏远远看见了薄枕霖那一袭青衫,刚一走近,就听见薄枕霖冷淡的声音,“夫人,舍弟伤势未愈,断是不可能随你去的。令公子的事情,你还是直接去岑家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