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人生难得秋前雨(第2 / 5页)
久候数寄眼中重影又漆上了白。
我那时可以玉石俱焚,当下……
付丧神挨近了,鼻尖腻着她的,她竟一时分不清是谁的肌骨更冷一些。
有何不可!
鹤丸国永倏忽间头皮木了大半,轻飘飘的,像罩了层不真切的纱,连麻痒都算不上。
但他顷刻撒开了桎梏着人类的手,足尖连点疾退开来,视网膜里掠过一线发烫的琉璃sE。
他野兽一般的直觉再一次救了他——
此刻他抬至身前的右臂,横过一道深可见骨的切口,断面利落地分筋r0U,溅起的细白粒令人心悸。
怕是再晚一息,他便要与伴他数百载的手臂作别。
付丧神是像极了人的。
他的血是稠而红的,论斤贱卖似地GUGU涌出,不一会儿就在木质地面上汇成了池,铁锈的味道孔不入,隔着门能钻出十米开外。
他的神经中枢甚至b人还灵敏,连缓释的过程都不曾有,径直在臂上炸开痛楚,好b岩浆未至便可凭余温炙裂土地。
但鹤丸国永终究不是人。
所以他第一反应不是处理伤口,而是用目光一寸都不肯放过地丈量本来任他鱼r0U的人。
他很确信方才一闪而过的琉璃光不是觉,甚至隐隐有些眼熟。可久候数寄身上根本不该有利器,谈何伤他至如此地步?
伶仃的身影却b他看起来还凄惨,跌落在地时恨不得与障子门融为一T,打着颤,又大口喘着气,活像案板上脱水的鱼。
她双目紧闭,不知是醒着,还是魇着。
鹤丸国永端心下凄凄,不敢上前再搜她的身。
人类是b脆弱的麻烦。他劝慰自己。
她不能出事,不然三日月宗近得扒了我的皮。
仅此而已。
鬼使神差地,鹤丸国永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久候数寄缓过劲来,像从漫长噩梦里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