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0pm—24:00pm(第5 / 5页)
周黎星差点都要跟周黎涛吵起来,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皱眉怒视周黎涛。他突然暴起的样子倒是吓了周黎涛一大跳,老话说别惹老实人,不知道他们那种人什么时候就爆发,捅死你全家都不带流泪的。
周黎涛有点心虚的咳咳嗓子,按熄手机放在吃饭的小桌板上。他瞥一眼捞起手机当宝贝看似的周黎星,连忙伸手劝阻。
“星子,你听我一句劝行不行?我才是你至亲兄弟,你听我说,冷那个渣男一阵,看他是不是真喜欢你。要是他喜欢你就肯定会问你怎么了,然后你不就好打听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吗?”
“说真的,我是你兄弟,就我不会骗你了。”
“……”
周黎星冷冷的盯着周黎涛的脸,有点蜡黄,眼周冒黑青,他晚上天天看片撸管,不虚才怪。还因为周黎星经常性的不在,没人做饭,天天点些高油爆辣的外卖,脸颊上冒了一圈痘痘。
出租屋的吊灯有点暗了,他和周黎涛挤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面住了好几年。等再过几年,他们攒的钱估计就可以回老家修房子取媳妇。
灯泡晦暗的光混合着黄昏降临的余晖,外面亮,里面暗,交杂在一起有点不清晰。
周黎星低头看见黑屏的手机,终于还是点了头。他放下手机就不管不顾的翻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头给裹住,就算把他闷得一身是汗,周黎星也仅仅是死瘫在床上。
他闭眼,想要睡着,逃掉糟糕的事实。
戚远这个身份是假的,戚远从来没跟他说过实话,戚远也许就只是真的跟他玩玩。
周黎星像是自虐一样,他越不去想,但是脑子里面和戚远有关的那一切都越来越清晰。周黎星蜷缩起身子,学着冬天抵御寒冷的睡法,在大脑昏昏沉沉之中陷入黑色的梦乡。
周黎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起身只见黑,床帘并不能挡住所有光,但现在黑的可怕。
周黎星浑身上下都是粘腻的汗,他做了一场痛苦的噩梦,内容很简单,就是戚远说分手,并且告诉他,他就是玩玩。他图周黎星双性人的身子,现在玩了差不多一年,腻了。
周黎星有点呆滞的坐在床上,愣了好久才回神,抹掉湿漉漉的冰凉眼泪,站起来开灯。他去拿手机,想给戚远打电话。
但是周黎涛居然不在,周黎星瞟了一眼他乱鸡窝似的床铺,知道可能是他嫌弃太热,去对面楼一个认识的同乡去蹭空调了。周黎涛爱贪小便宜,并且那个同乡自己一个人住,更不吝惜开空调的事儿。
屋里面确实有够热的,闷,窗户大开也没风,空气似乎纹丝不动的焊在边框里,天气预报说最近要下暴雨。
上次下雨的时候,戚远给周黎星手里塞的那把黑伞,他还没有还给他。
灯光一瞬间闪开,就算积年以久烧掉的钨丝变成细伶仃的一根也还能再冒出点儿白光,也能刺眼。
一点儿微光似乎将要挑开这稠重的黑夜,这厂区周边,全是大铁棚修的厂房,没什么树,全是挤成蚂蚁的卑微的人。
周黎星低头看向手机,他其实很期待戚远给他再打一个电话来,他就可以顺着红彤彤的未接来电给戚远打回去。
然而手机里面空空,除了刚刚被周黎涛挂断的那一个。
半夜二十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