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房子的旧瓦（第4 / 4页）

“对!对!”

“在三楼302。”

妻子和女儿跑到三楼，到达病房时屋里只有护士一人整理床铺。

“医生，医生，柳林升在不在这里？”

“谁？”

“就是，就是那个从工地里过来的病人，他在哪儿？”妻子看着护士。

“刚才推进手术室了。”

“手术室？”

妻子又来到手术室门口。

开发商和包工头也在那里。

“柳林升在这里吗？柳林升在这里吗？”

妻子嘴里不断念着。

“您是柳林升的……老婆？”开发商问。

“对，我是，柳林升他怎么样了？”

“刚才又进手术室了，情况……不太好。”开发商低头，又抬起眼睛观察女人的神情。

妻子腿软倒在地上。

“妈，妈!”小女生哭着，扶着妈妈。

“您也别太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是……要是真的不行了，我们也会保证你和你们的孩子的。”

“我不要，我不要。”妻子眼睛直直盯着手术室的门。

“我就要他活着。”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熄灯，只走出一位医生。

他摇摇头。

妻子的哀嚎，女儿的哭声，一同进入这个已经去世半个小时的男人耳朵里，他应该能听见吧，在他被诊断为植物人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应该梦见自己已经回家，正坐在饭桌上，和他的爱人和一对儿女说着自己马上就可以给房子换新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