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第3 / 3页)
为人奴从的身份让他早就完完全全落进时家掌权者的掌心,时晏临想做什么不可以,却总是不满足。这份不满足时常让纪惟觉得荒诞,时晏临能在他身上为所欲为还不够,还要他的所思所想也符合要求。所谓要求就是时晏临既要他保有自己的独立思想,能用来解闷逗乐,又要他足够听话,不会脱离掌控,这种矛盾简直就是在扯淡。可再扯淡也轮不到纪惟说不,他只能尽量把自己适应在时晏临划定的框里。
这个框时大时小,如今眼看时晏临是要把框划大的意思。就像这次季寻意的去处时晏临大可以直接吩咐下来,偏偏要绕圈子给他‘自由’作出这个决定。控制欲一向过剩的时晏临费力气这么惺惺作态,非就是觉得他被敲打得够听话了,又要他主动送上去提供点消遣而已。不管这份主动是真心还是假意,给主人看的那面是心甘情愿的就够了。
既然时晏临想要,他就不该永远被动地往后缩,而是应该向季寻意学习,拿着这份微薄筹码谈取一些他想要的东西。虽然想要什么还没决定好,但不妨碍他先试探这份筹码的重量。
那份没有被时晏临置之不理、而是特意放在茶几上给他看的病例让纪惟生出几分勇气。他试探地顺着抱腿的动作侧过头枕在男人的膝盖上,作出一副亲密的姿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句“阿昀还真是黏你。”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纪惟也是没想到,过去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撇清与另一个主子的利益关系:“小少爷不过许久没见到下奴……”第一句话说到一半纪惟就察觉到话说了,他是来投诚的、不是来狡辩的。于是他止住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只是平淡地一笔带了过去:“季公子今天身体不适,下奴临时顶个差而已。”
时晏临目光沉敛看不出反应,纪惟却突然福至心灵,顺着这个话头继续说道:“下奴也没想到小少爷会这么亲近季公子……”
“小少爷有季公子在身边,大少爷不过多久也要分宅迁出去……”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主人,阿惟只有您……”
编完粗糙恶心但勉强合理的理由,纪惟就心安理得地闭上了嘴,专注于酝酿情绪,反正时晏临只是要个态度。
时晏临低下头观摩这个小骗子的可怜表情。
小骗子正偏过脸讨好地亲吻他的手心,没仔细打理过的碎发凌乱地搭在额头,夹在手掌和刘海中间的眼睛也被水雾遮住了,像是不堪摧折生出的泪水。时昀对季寻意的偏爱仿佛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迫不及待地试图得到权势最盛的上位者的垂怜。
时晏临伸手拨开那几缕碍眼的额发,粗糙的指腹抚过他潮湿的眼角,在把细嫩的脸颊磨红一片后,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最终停留在后颈。
纪惟知道时晏临糟糕的控制欲又上来了,他努力忍住逃走的冲动,反而主动弯下脖颈把那截脆弱皮肉暴露得彻底。
这个动作令掐握在后颈的手力度突然加重,纪惟被死死按在男人的膝盖上,气管被压制住法呼吸。生理的本能迫使他不住地发抖,他几乎是用尽所有的意志力才依旧温驯地贴着男人的腿乞怜,一声声没有声音地叫着主人。
在跪着的人呼吸减弱的前一刻,时晏临松开了手,手下软绵绵的身体很快顺着他的腿力地滑落下去。脸憋得涨红的人急促地喘息,刚顺过来气,就乖觉地蜷缩着跪伏成一团,卑顺地吻上他的脚尖。
小骗子向来很会看眼色,看他没有拒绝,柔软的唇肉就一点一点往上挪。吻过小腿、膝盖、大腿,最后停留在他被撩拨得半勃的性器前却不肯再动了。
他状似可怜地摸了摸自己红了一圈的脖颈,显然是不想伺候的意思。
时晏临和他对视许久,表情似笑非笑,终究还是给了他之前那番鬼话几分面子。
“去叫随侍的人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