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2（第2 / 2页）

纪惟一边有所感悟地思考，一边拎着牵引绳往宠物房走。

训兽师在时昀回来后就功成身退回训奴房了，只会定期来主宅复训，时昀却并未想起他当初自己要的那只小狗。没有主子召玩的小狗整日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管家也就养成了每天早餐后遛一圈狗的习惯，晚餐后则是秋酌酒来。

楚楚显然远远就听到了脚步声，纪惟还没靠近门，就听见小狗清脆绵软的声音在叫‘惟大人’。被人惦记着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纪惟打开只有半人高的笼子，在小狗的项圈上扣紧牵引绳后又给小狗带手套和护膝。小狗仗着年纪小恢复快总是不耐烦这些，带到一半就想往外跑，纪惟边抱边哄，带完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这些弄好还有水壶和零食，纪惟把牵引绳挂在门把手上就去门边的柜子里找，宠物房这两天换了个小奴来收拾整理，东西变了位置，找起来费了不少时间。纪惟还在挨个打开没有标签的塑封袋辨认，就感受到楚楚焦躁的动静。小狗似乎很激动，贴着他小声汪汪叫，还用毛茸茸的脑袋反复蹭他的小腿寻求注意力。

“楚楚别急呀，我在找你的零食呢。”

向来乖巧的小狗听完却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越发用力地用头顶拱身边人的膝弯。纪惟奈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弯下腰顺毛撸安抚他。这一回眼他却立刻愣住了，开口间声音有些卡壳：“季、季公子……”

季寻意正站在门外，也是一副犬奴的装扮。头顶的短毛犬耳没什么特别，制式套装的长裤却在臀尖处被锐器划破了，豁开的破口中软软垂下一根半长的黑色尾巴。更荒诞的是，季公子脸上还戴着外界乱咬主人的狗才会戴的嘴套。这身装扮配上他手里捧着的一份丰盛早餐，怎么看怎么诡异。

纪惟回过神转头去看楚楚，这才发现小狗是在害怕，那根长毛的雪白尾巴被紧紧夹在腿间，一边底气不足地小声叫一边瑟瑟发抖。

他昨天遛狗时碰到过季寻意，楚楚那时候第一次见生人分明还算热情，今天转眼就吓成这样。小狗在长期的调教下连心智都发育得不算完全，只可能是季寻意做了些什么。纪惟把楚楚挡在身后，站起身带着警告意味再次出声：“季公子，这是主宅，请你收敛一点。”

季寻意带着嘴套法说话。他先是盯着纪惟，看小狗在纪惟身后探出头，又往小狗的脖颈处深深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开。牵引用的链子晃荡在他身后，和短毛的尾巴纠缠在一起。

纪惟留意着他的眼神动作，心里突然浮起一个稽的想法：楚楚脖颈处的铭牌上刻着小少爷的所属标志，昨天季寻意似乎特意蹲下来看过，季公子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欺负小狗的吧。

楚楚的逻辑和表达能力十分糟糕，季家公子会不会不讲究地亲自去欺负一个幼小犬奴纪惟也就从得知，他只知道小少爷倒是真的不讲究地把季家公子当成最下等的犬奴了。

小少爷刚毕业所事事，成天在宅子里瞎晃，偏偏走到哪还牵着链子把季寻意拴到哪，季公子顶着这幅形象在主宅里爬了一天。没有继承权的小少爷这么折腾季公子，纪惟不知道季家主的心脏好不好，反正他对这种荒唐又危险的情形不忍直视，几次欲言又止。

正在练琴的小少爷看出他的为难，眼睛咕碌碌满是坏水地转了一圈。“阿惟哥哥这几天忙得都没空陪我，今天就陪陪我好不好？有阿惟哥哥在，我就把这只不听话还乱咬人的坏狗关进笼子里去。”

虽然纪惟是想让季寻意的这幅形象不要示于人前没，但是他绝对不是想把季公子关进笼子里。

辜的管家大人隐约觉得自己仿佛成了某种py中的一环，他一边顶着季寻意看过来的凶狠眼神，一边语望天。

在时家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