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若清风(H)(第3 / 5页)
“师兄!”这太过分了!他活了两辈子,师兄岂能将他当稚子般戏耍?
李忘生身体一弓,想来个鲤鱼打挺,谢云流的手指在他腰眼一按,瞬间麻了他半边身子,李忘生力地趴回去,又气又急,恼火道:“师兄勿再作弄……啊!”
师兄又给了他一下,挑眉道:“惹师兄生气,难道不该打?”
李忘生一时气结。
师兄蛮不讲理,还倒打一耙!
“江湖上惹师兄生气的人不知凡几,师兄难道都要这般……”他心想就师兄这一戳就跳脚的暴躁脾气,建刀宗的时候还自诩天下皆敌,怎么不见他把天下人按在膝上一个一个打过去?“不说远的,那醉蛛仍在长安作乱,师兄莫非还要将他捉来……嘶!”
谢云流竟然在他臀上拧了一下,酸疼胀痛,硬是给他拧下两行英雄泪。
“李忘生,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你更擅长惹我生气了。”谢云流微微俯下身,手掌覆在他发热的臀瓣上,来回摩挲,蹭得布料簌簌作响,像爱抚又粗鲁,如惩戒却狎侮,揉得李忘生浑身发抖,一阵酥麻沿着尾椎窜上背脊,激得他脑袋发晕,曾经八面玲珑的纯阳掌教被打得六神主,仿佛真变成了师兄膝上惨遭惩处的幼小孩童。
“师兄——”他放软了腔调,试图唤回谢云流稀薄的良知,“有话好好说,师兄的话,忘生都听的。”
“李忘生,论心机我远不及你。”谢云流冷笑一声,“巧言善辩,口是心非,就用我的剑跟你说话吧。”
那你倒是上论剑峰呀,把师弟绑在床上算怎么回事呢!?
李忘生长腿蹬动,战战兢兢地扭着脸观察谢云流的脸色,却猜不出他师兄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真生气有真生气的哄法,假生气有假生气的哄法,他自以为安抚师兄的本领已臻化境,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谢云流嬉笑怒骂似嗔似恼,倒让他一时捉摸不透了。
感觉到覆在臀上的手掌越来越热,李忘生打了个哆嗦,深吸了口气,言语间带出几分委屈:“师兄,能不能不要打了?”
谢云流以为他要求饶,不耐烦地问:“怎么,打疼你了?”
“我不怕疼。”李忘生忍着羞愤,打蛇打七寸,“我怕师兄手疼。”
谢云流一脸愕然,终于绷不住凶神恶煞的神情,噗地笑出声来。
李忘生悬着的心落回原处,仍是一脸真诚,正经得不能再正经:“是忘生行事鲁莽,惹师兄生气实不应当,师兄罚也罚了,就饶过忘生这一回吧。”
挨罚事小,丢脸事大,虽然道侣之间百禁忌,他却羞于被师兄这般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话音带喘,嗓子发颤,任谁铁石心肠都要被磨软,刀枪不入的谢宗主霎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嘴却硬得掷地有金声:“你惯会欺我骗我,不让你受点教训怕是记吃不记打。”
李忘生对师兄的猛男幽怨习以为常,毫不犹豫地加大剂量:“忘生不敢欺瞒师兄,只是怕师兄担忧才未曾相告,谁知弄巧成拙,实在是忘生的罪过。”
他连哄带劝,反省自责,乖得让人咋舌,好不容易哄得师兄开了颜,只觉得口水都要说干。
谢云流抬手抚上他热腾腾的脸,又爱又怜又奈,低叹道:“你怕我手疼,却不怕我心疼,李忘生,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活该被我恨了半生。”
纯阳弟子、长安百姓、天下苍生都在你心里重逾千钧,为何不肯顾惜自身,非要我成日为你牵肠挂肚,受尽忧惧之苦。
“你可知当年我赶赴烛龙殿时,是多么害怕迟来一步与你天人永隔吗?”谢云流凝视着他,思及旧事仍能体会到当时肝胆俱裂的滋味,让他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