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祭祀（第2 / 2页）

就在此时江柠月又倒了一杯酒，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我晚死几年，我替你扫墓。好不好？”张玉赫认认真真的说道，却不敢抬头看江柠月的眼睛。

少年的眼神炽热，像是醉酒的晚霞，将不可宣之于口的话语都压在了自己的心头，在心中荡漾起涟漪，既甜蜜又酸涩。

“我们都要长命百岁的，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江柠月笑了笑改了说辞。

“好，我们都要长命百岁。”张玉赫顺着她的意思向下继续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江柠月看着燃尽的香火说道。紧接着到了最后一杯酒，此时山中突然出现一声极其响亮的鸟的鸣叫声，生生不息，延绵不绝。

像是在做一次告别，也像是最后的悲哀。

“外婆，要明年再来看你了，记得回家拿纸钱啊。”江柠月叮嘱道，仿佛真的在和外婆说话。

“最后一杯茶你倒吧。”江柠月把杯子递到了张玉赫的手中。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去拿杯子。

张玉赫到了一杯茶，调转茶杯撒入大地。“您可能不记的我了，我小的时候受过您的恩惠。月亮我会帮衬的，您别担心。”

“走吧。”江柠月收好东西，最后的话语都融入了风中消散了。两个人的身影从墓地中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张玉赫帮我把纸钱拿过来，我快点烧了。”江柠月急急忙忙的拿过纸钱，张玉赫又搬来一个铁盆，两个人一通安置之后才可以进行。

厚厚的纸钱根本不是一刻两刻可以烧的完的。“纸有点厚了，一点一点的烧才能点燃。”张玉赫提醒道，因为纸厚的原因火都熄了好几次了。

“是有点多了，但是一年就烧一次，可不得烧够了才行。我一点一点的烧。”江柠月若有所思的说道。

“慢慢烧，咱不急。”张玉赫拿出一张小板凳，坐在了火盆子前面，火光照得他面色模糊不清，又不失暖色。整个人由于火光的跳跃变得面部线条更加柔和。

“你别靠这么近，会烧到身上的。”江柠月提醒道。

“那我远一点。”张玉赫把小板凳搬得稍微远了一点。有点可惜的说道:“但是靠的近了有点暖和。”

江柠月突然觉得他有点孩子气，甚至很可爱。她笑道:“你怎么不回屋里去啊。”

“我得陪着你啊。”

江柠月没再说话，心里暖洋洋的很开心，嘴角都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江柠月伸手将一把纸钱丢到火中，看着黄色的纸被火焰吞噬的消失殆尽，暗红色的火焰照出江柠月的身影。

“你说人会收到纸钱吗？”江柠月用火搅了搅灰烬，叹了口气。

“我又没死过，我也不知道。如果外婆能收到钱一年也足够了。你的孝心外婆会记住的。”张玉赫笑了笑算是变相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皎洁的月亮照在他们头上，映射出银白色色的流光白纱，风猛然的将灰烬旋卷出了一个漩涡，所有的灰烬都飞上了天空之中，又随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