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祭祀（第1 / 2页）

中午江柠月就拎着篮子去扫墓，张玉赫也明说想去的想法，江柠月没阻止只是让张玉赫跟紧她。

明明是烈阳高照，可吹来的秋风萧瑟像是有人沉沉的低语，唱着古老的赞歌，为在墓里的逝者而悲鸣。

庆云镇的墓地不是一个专有名词，这里的土地太辽阔太肥沃了。单单建一个庞大的墓地都会让人心疼。为着下一辈的延续，有人就将自己的墓地修在了自己的土地上，等到了期限就会被夷为平地。

外婆的墓地并不阴森，是朝着阳光修建的。捧起一抔黄土，感受到泥土的芳香。江柠月闭上双眼保持着这个姿势像是神圣的朝拜者。

山中的景色宜人，时不时还有鸟叫声。江柠月将黄土扬到地上后，双膝弯曲，缓缓的下跪。张玉赫见状也十分利落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等到张玉赫把篮子递过来拿了一把香，江柠月接过去把香点燃后插到了香炉里。

灰红色的香柱会召回在外漂泊的亡魂，是指引着他们回家的气味与烟火。

这仅仅是习俗的一部分，没有人知道会不会引渡亡者。但是作为最亲的人什么都会相信。

张玉赫抬头望着外婆的墓碑，不是大理石，没有刻什么名字。只是一块普通的墓碑和案桌。十分的朴素土包上面长满了白色的雏菊和各种野草，并不显得荒凉而是充满了生机。

风猛然吹了过来，香火上的火焰燃烧的更旺了，像是在昭告她的存在。又像是借着风的名义拥抱她归家的孩子。

江柠月一边碎碎念念的说着话，一边摆上了贡品，有水果和有菜还有不少小零食。“这都是李奶奶准备的，家里没有能生火的东西了，现在害怕放火烧林，不让烧纸钱了，回家我给您烧。”

“您在这又是一个年头了，也不知道寂不寂寞，只能在这时候来陪您对不住啊。”江柠月道着歉，眼角沁出了泪水。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但是一切都太过于凄凉。

张玉赫递过一个陶瓷的酒壶，在庆云镇的习俗里祭祀是要到三杯酒再到一杯茶的。一切习俗都行云流水的进行。

这一场祭拜仪式等到将近尾声的时候就要等着来年的时候再见了。

“外婆，我会好好读书。好好上学，然后我自己变得更好。”江柠月哽着声音说道。

就算是痛苦，我也会上学。这是她对外婆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要求。逼着自己做一些事情，才真的会有转机。

张玉赫终于明白为什么江柠月为什么不缓缓后，再去新的校园，时间不放过她。

少女接过一只瓷白的酒杯，缓缓倒上醇香的美酒，然后将杯子倾倒，低着头看着酒一点一滴的渗入大地，只留下一片水泽。

“张玉赫，为什么外婆立碑的时候不让写自己的名字呢？”江柠月修长的手把玩着杯子，甚至举到眼前仔细观摩着。

她似乎是不在意，但是用余下的眼光偷偷的看向了张玉赫。

“就算是刻上了名字，没有人愿意为她扫墓的话，这个名字就刻的毫意义。”张玉赫的薄唇中吐出了一句冰冷的话。

这就是死亡的意义，身体上的死亡并不是完全意义的死亡，但是如果这世界已经遗忘了他的话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因为那意味着你留在这世间的所有痕迹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现在我年年都来，以后谁还来呢？”江柠月歪了歪头笑着说道。“以后我要是死了谁又来给我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