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属于他的一切（第2 / 4页）

怀里的人抬了抬头，但没说话。

“当时宿舍楼门已经锁了，我俩就从二楼楼道的窗户翻了出来，找了家便利店，买空了货架上所有的酒，可是那家店没有用餐的座位，我俩索性坐在路边喝。凌綦说这几个月自己一直在反省，从小到大自己总是在被照顾，被我照顾，被解昭照顾，被你照顾，被露姐照顾，你知道他的，就仗着自己比我跟解昭大几个月，总是喜欢说哥哥罩着你怎样怎样的，其实就是过嘴瘾，心里根本就没有照顾人的概念。”

刚转学到圳海时，莫矜正巧分去了凌綦在的班，起初并不知道凌綦是唐时的发小，对这个Apha的唯一印象就是长得阳光帅气，但是一开口说话就傻了吧唧显得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想起这些，莫矜忍不住笑了。

唐时摸摸他的后脑继续说：“那天我们两个聊了很多，喝多了也记不太清了，就记着他不停在重复，最重要的朋友出了事，自己却跟个废物一样什么忙也帮不上，活得实在太失败了。一直到最后，我俩也不知道谁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身体都快冻僵了，回去连喝了一周的感冒冲剂，还被解昭狠狠骂了一顿。”

“就是从那天开始，也可能更早但我没察觉，凌綦好像越来越可靠了，还会在我钻牛角尖的时候把我骂醒，就连露姐都觉得凌綦沉稳了好多，私下里还来问我这小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大多数孩子成熟的过程伴随的大抵是伤痛，所见，所闻，所历，都会成为成长的契机，让艰难挨过寒冬的树抽出新枝，长成遮天蔽日的郁葱。

可莫矜没想过，自己的意外也成为凌綦成长路上一道重要的考验，磨砺着Apha稚嫩的心灵。

“凌綦真的在很努力地学着照顾所有人，但是有时候确实有点轴，你给他点时间，让他过了自己心里那关。”

“唐时……”莫矜喉咙里泛着苦，发出的声音变得干哑，“我当初……是不是做了……我被痛苦埋住了，我怕自己把你们都拉进来。所以固执地想要远离，越远越好，可结果……”

“莫矜，你要学着去接受被照顾，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任何的关系中都不应该是由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压力和责任，这并不是不信任，也不是累赘和负担。”

唐时把他的手紧紧抓在手心：“爱都是相互的，就像你跟庄阿姨，跟霍九安，即使他们完全有能力打理好自己的生活，也不会因为你的安排而产生你不信任自己的想法，对吗？”

莫矜抬头“看”向他，没有焦点的眼睛眨了眨，紧抿嘴唇点头。

“你太怕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了，”唐时叹了口气，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发，“尽管当初庄阿姨选择离开莫家有她的苦衷，但是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就是抛弃。”

他收紧手臂把莫矜圈在怀里，安抚似的抚摸着怀里人颤抖的背脊，卧室里飘起Apha温暖的安抚信息素的味道。

“你怕成为累赘被抛弃，你想让所有人认为你自己能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从不寻求帮助，直到分化出了意外，你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了，你怕我也会抛弃你，所以主动选择了抛弃我。”

“我没有……”满是泪痕的脸抬了起来，莫矜摁着唐时的肩膀，拼命摇着头，“我没有抛弃你，我只是……只是不想把你也拉进黑暗里……”

“可你把我丢下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唐时捧住那张脸，一点一点吻着脸上的泪花，带着温度的苦，声爬了进去。

“莫矜，你可以依靠我的，”唐时搂住他，脸颊紧贴着耳廓，委屈地说，“别不要我。”

当初怀抱着希望坠入边黑暗中，像是勾出了心中所有的阴暗，几乎将残存的希望吞噬，是不死不灭的爱裹住了最后那一小簇希望的火光，如同最坚硬的胄甲。

莫矜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回抱住了自己的Apha。

“我答应你，唐时，”他说得十分坚定，“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再推开你了，你是我的依靠，我要跟你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