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叫的夜莺(第2 / 3页)
街道上两道长长的影子重新齐齐移动。
“那只小鸟后来怎么样了?”我轻声道。
“我把它放生了,现在应该孙子都成年了。”pp打趣地说道。
一丝心酸莫名袭来,脑海中又像放着幻灯片似的将那段时光重新播放在我眼前。
怀有对pp的愧疚和一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起的莫名情感,我心下决定。
在我九岁来美国前半个月,我妈给我找了英语老师,想在半个月的时间将我速成为nativspakr,大言不惭地说她的孩子十天就能学会一门语言。
不负众望,在她监督下,上飞机前我学会了I句式,yr句式,fathr,thr,granfathr,granthr,frin,sh六个难度单词,便止步于此。
但即使这样也没有任何人在意我到底会不会说英语,除了上课时被我捉弄的英语老师。我妈只是想把我送出国,当年的我并不知道原因,喝了她给我的牛奶,死睡了一天脑袋昏沉地落地美国宾州。
那些日子里,一如既往,我不和任何人交流。
我妈每天和二姨忙得脚不沾地,纽约,华盛顿,费城三个地方连轴转,不过多少也是想着我了,安排了保姆在家照顾起居饮食,除此之外,大多数时间空荡的别墅只有我一人。
但我没心思管这些事,我只想着什么时候回国,我想着我爷爷还等着我呢。
住在费城郊外一排排整齐划一独栋房子里的男人女人进进出出,最初聊时我就选一栋能眺望很远的房子,爬上房顶坐在背面的凹陷处吹着凛冽的寒风,望着远方景色,听着下面人的交谈声。
我可不是偷听狂,这些人说的都没意思极了,比起我在我爷那听到的有趣事情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况且这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一派正经样,私下也太不讲究了,什么偷情啊,干坏事啊,说点鸟语啊都躲这来发挥,听得我耳朵直长茧子。
慢慢地我厌倦了房上,就下地找乐子了。
附近有一群同龄人,见到我这个亚洲人先是好奇地打量,后来是明晃晃的轻蔑。
有一次,我正躺在花园里的秋千上闭眼午睡,晃动着秋千消磨时间。
突然听见了草坪外一阵窸窸窣窣声,有几个男孩鬼鬼祟祟地溜进我住的院子里。秋千的位置在院门的右后方,他们没有发现这还躺着个人,我瞥见其中一个男生手里提着包袋子。
想把我绑架了?就这几个还没我高的,难不成来洗劫一空,最好是,我在心中漫不经心地想着,继续闭眼任他们继续为所欲为,反正没给我添堵。
不过我耳力一向很好,这几个家伙走动的脚步声吵得我烦不胜烦,来偷东西这点自觉也没有?
我烦躁地拧了个身,抬手把耳朵蒙住。
“喂,不要进别人家做这些事情。”
一声稚嫩好听的童声穿过我的手掌进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