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碎玉（第2 / 3页）

齐栎的目光下垂，那酒液静静流淌在玉杯之中，晶莹澄澈。

她笑了，端起酒杯晃了晃，“齐妁想当皇帝，那皇姐呢？”

齐景的声音暗哑，“齐妁自有母皇收拾。而我，只是不想让齐国的国君，是你。”

“我有何。”

齐栎终究问出了这句话，而这些时日，在这绵绵黑暗之中，她不断问自己，‘我有何。’

或许在母皇不听她的一言半语，任由刑部将她押入诏狱的时候，她就该明白——

不是她有何，是母皇认为她应该犯。就像举目眺望丹阳城时，荒芜之下诞下荣华。君王皆看重声望，母皇不能再在她的声望上在添一笔，所以她应该犯。

譬如现在，皇姐也认为——

她该犯。

因为她挡了她的路。却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太傅教导我，为政以德，为君以仁。”她半蹲了下来，与她平视，“皇妹，我才能当好齐国的储君。”

“皇姐，想让我死？”齐栎将手中的玉杯放下。

“我是为了齐国。”

齐栎站了起来，“为君之道，便是踏着姊妹的尸骨迎上去么。皇姐不怕日后的史书工笔，千夫所指？”

“人知道我来过。”齐景扫了她一眼，目光不再落到她的身上，“皇妹，请吧。”

齐栎端起了酒，杯口向下酒液泼到了地上，她说，“今日这杯酒，就当是祭天了。”她说着猛得摔了杯子，“啪——”玉润晶莹的碎片凝结了一地。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闻声赶来，还未至门口，便被黑衣暗卫情斩杀，不出片刻，齐景带来的侍卫便身首异处。她为了此事隐秘，本就带的人不多，如今这些人悄声息的死在了这暗狱中，淋漓鲜血与滴答雨声顺在一起。

“主子。”黑衣暗卫跪了一地，沾着鲜血的尖刀直指齐国大皇女。

齐栎从暗卫手中接过披风披过，那玄色披风上的螭龙驾着祥云而腾飞，她整个人都像要融进这玄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