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世界(26)(第2 / 3页)
自那次宫里事后,曲颂今便派人常在秋府外盯着。
“是秋府管家收的信,派了一辆马车后并异动。”
“不可能,”曲颂今不耐烦,“就算家风再松散,自家小姐出去那么久也该派个下人去催她回家,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人半夜出去了?”
“是……子时的时候,秋家三少爷出了门,那个时候他才回来不久,不过一刻就出门了,衣裳也没换。”
“秋乐?她那个纨绔弟弟?”曲颂今若有所思,“他带了多少人出门?兴致如何?”
“一个随从也没带,就捎着条大黄狗,因天色问题,属下没看清他面上表情是何兴致。”
“带着狗?”曲颂今犹疑地重复了一遍,“活着的狗?”
“是,是一条到他膝盖的狗,膘肥体壮。”
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美妓,好华灯,好烟火,好赌博,好斗狗,好鼓吹,踏着月色奔赴欢场再正常不过,秋乐在京中也算赫赫有名的膏粱年少,吃喝嫖赌除了嫖字不沾,其余可算是样样精通。
不过秋乐同京城其余纨绔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排场。
他不似其他少爷,出个门带着一溜儿人,擦汗的,扇风的,倒茶的,拍马屁的,保护自己的。
许是自诩功夫上佳,什么场面都应付的来,秋乐每每出门只带着一个小厮,若是小厮被打发去做其余事时,他便什么都亲自来。秋乐自己提溜着蛐蛐儿,拎着条斗狗去赌场,实在太常见了。
但曲颂今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法将秋乐半夜遛狗的行为正常看待,也许是他姐姐接二连三过激的行为,给曲颂今养成对秋家的事要深思深思再深思的习惯。
明明看起来没有丁点儿关系,但曲颂今却直觉秋乐半夜出门是为了秋露。
脑中如有万缕乱线,缠绕着他几欲头痛起来。
远处老鸹嘶哑乱鸣,曲颂今微扬起下巴看向遥不可及的长天,有落花伴随萧瑟西风自枝头吹起,企图一叶障目地遮住白云,但几度翻卷,终是零落成泥。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