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知（第3 / 3页）

霁月狐疑地看向常弋安，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认真地思索起来：不对，安公子的反应和其他人怎么都不一样！乌渝花绝世仙香，一般人闻了都是沉醉欣喜的模样，至少不会像他这样平淡夸夸就了事！

常弋安也被她这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对霁月隐瞒的事情颇多，心中有些愧对之情。

几人一起经历的一切快速在常弋安脑子中翻页，常弋安决定不再隐瞒自己鼻息之症的事情。

“我...我...天生闻不到味道。这世间花果香草的味道于我而言，与空气并区别。”常弋安说话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奈、失落与遗憾。

在自己眼中所不能的安公子竟然也有如此奈，也有不愿为人道的隐症，霁月的眼眸暗沉了下去，愧疚地收回了手来。

霁月特意离远了常弋安两步，站定后，一脸认真地蹲身行礼道：“我原不知安公子有此症，拿香囊过来是想诚挚地向您道谢，未想触及了公子的隐症，请安公子见谅！”

常弋安看她那紧张兮兮的内疚模样，暖暖一笑，安慰道：“这也没什么，我不会怪你。”安慰人的笑容之下是明显的落寞，常弋安顿了顿，“原本去夺乌渝花蕊就是为了用花蕊引金窍虫做药引治病，可惜，乌渝花蕊也丢了。”

霁月不知该怎么样安慰眼前之人，这也是她一向最不擅长的事情。

以往每次有人在霁月面前说起伤心事时，霁月的脑子就不会转了，嘴巴也不会说了，总觉得怎么安慰都不妥当。久了，旁人就都道霁月是一副清冷的脾气，孤傲得很。

正为难，常弋安却主动抛回了话题，一是克制不住对眼前这个女孩的好奇，二是想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罢了，说说你，为何要去夺这乌渝花？还有，你上次说的大恩是什么意思？”

以前只道是安公子从未介意过我身上的味道，和旁人不同，竟未想过是他闻不到换生毒气味的原因。若是他之前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是否还会如此待我？算了，何必去做那根本没有意义的假设。安公子坦荡对我，我也应真诚些才是。

霁月发了会儿愣，探直的身子又突然弓腰了下去，霁月又对常弋安行了更大的一礼，有些许腼腆地开口道：“我得了怪病，身上会发出些酸腐的味道，只有乌渝花能掩盖住。此前经常会因为这事情而紧张自卑，如今，有了花，便好了很多。”

“至于大恩......”霁月的眼角有些湿润，“公子，你永远不会懂一个长期自卑之人得到救赎之后的心情！而你就是救赎我的那个人！”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咚咚的心在打鼓，常弋安挤出一个愧不敢当的笑。

当初和霁月一起夺乌渝花本只是合作关系，甚至有点利用的味道，常弋安听她这样说，一种不可名状的心情便在心头发了芽。

常弋安想试着帮霁月再变得更自信一些，才能真正问心愧地当起她这句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答她这些天对自己的照顾。

霁月抬起头，不再只有以往慕强的眼光，神色中多了些同病相怜之人间的相惜，她未曾想过常弋安也会有着深深的脆弱和奈。

霁月在心里暗暗决定，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为他再找到乌渝花和金窍虫，报答他救赎自己于水火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