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行其路（第2 / 2页）

“陈老爷，可是现下启程去灌县？不知可否搭我们一程？”两人手上还拿着两三个包袱和一个类似食盒大小的竹编箱，

“自不可，只愿雅黎先生不嫌弃老夫马车简陋。”

“行医之人，甚讲究，因有要事，寻个方便。”雅黎先生亦笑声爽朗答话，一边吩咐天冬将竹箱打开，“幸得赶在今日配好了药，天冬，你快把药拿给木明姑娘。”

天冬详细地向木明交待着用法用量：“这几瓶青花白瓷里装的药丸，一日两次，是服用五月的量，这几罐封装好的便是妃雪霜，若未寻得临阳先生，五月后我和先生会再来洛蓉镇为霁月小姐诊治。”

刚好将一切交待妥当，吉祥大嗓门的声音就飞入了众人耳朵：“老爷，一切打点好了，我们需在天黑前赶至灌县，耽误不得了。”

陈老爷不舍地看了眼霁月房间的方向，神色坚定地上了马车。

与前院的热闹相送不同的是，后院门外，只有一个落寞的少年身影正眼色冰冷地勒紧了棕马的缰绳，决绝疾驰而去。

不辞而别，是隆毅的选择，这诺大的陈家宅院并没有他此刻想要面对的人。他挂怀霁月，可他怕她逼问自己是否想好退婚之事，他没有想好，不想决定，也法做出决定。

暂时逃避，再做打算，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送别陈老爷时，未见隆毅身影，木明便觉得有些奇怪。

收拾好行李，木明抽空来到了隆毅的房外，叩了好几次门都人应答。见房门未锁，木明推门而入，只见桌上一薄薄信封，力透纸背地写着霁月亲启。

木明拿了书信就着急忙慌地赶去找霁月，霁月在看到书信之时，大致已经猜到隆毅的不辞而别。

想过要出门去寻，可她没有，她深知那是一个和自己一样骄傲且脆弱的人，颇要面子，喜欢逃避。她唯有尊重他的决定，从长计议。

没来得及细读信的内容，艾夫人便和张阿娘一起到了霁月的房间。

“大小件的东西都已经送去了竹居，收拾好你们贴身的细软物件，便出发吧。”艾夫人眼中擒泪，为霁月仔细清点过了要带去的细小物件，颤抖着拉过霁月的手，“你父亲已经出发了，家里的事情有我，你到了竹居只管安心养好身子。”

霁月轻轻用丝绢帮母亲擦掉脸上的泪，自己眼里也是藏着不舍与心痛，她像小时候那样把头埋进艾夫人怀里，做撒娇状说：“母亲放心！”，是强颜欢笑的语气。

可当她说到“万望母亲保重好身体，不要过分替自己操心。”时，眼泪便再也绷不住了，滚烫的泪珠顺着霁月脸颊流下来，砸在了艾夫人手上。泪珠似刃，割得艾夫人胸口闷疼，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都哭成了泪人，久久不愿放开。

只是再不舍得，霁月还是不得不跟着木明，张阿娘坐上了隐于后门人处的马车。

车行小半，马车外飘来小贩叫卖糕点的声音，霁月才想起了隆毅留给自己的书信，缓缓展开，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