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退婚约（第2 / 3页）

霁月委屈地在门内“嗯”了一声。

这轻轻略带酸楚的一声，让隆毅的心又柔软了下来，他说话的语气已不似那般冷硬：“刚刚是我语气不好。可是你这样，叫我如何不气？！你可知我们的婚约，对我而言何等重要！为了你，我放弃了其他所有的可能！”

“那都是你母亲与我母亲定的，又不是我要定的。”霁月说完这句话，颇觉后悔，知道自己又在隆毅心上撒盐了，她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嘴，嘀咕道：“长了个嘴，只会乱说。”

若说霁月完全没想过这回事，也不会脱口而出这句话。

两年前，她在话本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成婚是一件比幸福喜悦的事情，想到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共赴白首，便从心底里觉得欢喜。”

那时她就在想，若真的到了和隆毅哥哥成婚那天，她会很快乐吗？她闭目想着和隆毅成亲的场景，却没有觉得有多高兴，和自己最相熟的哥哥成亲，反倒是一种十分尴尬的心情。

于是她很多次都在心头问过自己，对隆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喜欢他吗？她不得而知。可说隆毅在她心里不重要，她不想念他吗？那又自然不是。只是有那么一两次，她竟然也在心里责怪过母亲，为何都不问自己意见，早早与姜夫人定了婚约。

那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男女之间的感情分很多种，友谊之情，兄妹之情，还有心动之情，对于隆毅，显然不是最后一种。她也在乎自己在隆毅心中的形象，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可是男女间的在乎，也分为很多种，有些关乎于自尊和面子，有些却关乎于爱。她对他的在乎，则是前一种。

霁月不敢想此时隆毅气愤伤心的表情，却只听他在门外呵呵、呵呵地笑了两声，之后便是一片死寂。

她以为隆毅就此作罢，气愤离开了，刚欲开门看个究竟，又听到隆毅略带沙哑哽咽的声音：“你告诉我是为何？”

未等霁月开口，隆毅似是在心里预设了答案，“若是因为中胡螺毒之事，又不是什么绝世之毒，咱们治好它就是。我会等你把毒治好，这辈子我都只待你一人。”

“才不是，我这毒就是绝世疑难，只是你不知我中的是换生毒而已。”霁月在心中默默对答，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想让门外的隆毅听出自己抽泣的声音。隆毅的话让她感动，却也让她害怕。

她怕他真的那么等下去，他的大好年华，风光一片，只会因自己彻底被耽误。

毕竟她已害得父母成日忧心，近散千金，害得王三沪含冤被害，害得木明姐姐成日劳心劳力，她再也负担不起隆毅这样的等待和情谊。

人在害怕的事物面前，总会先想着逃避，霁月不想再和隆毅聊下去，也知此事不能立刻得出结果。如此心绪，再谈只会越乱，霁月只得压抑住情绪，服软道：“知道了，隆毅哥哥，你且去休息吧。”

隆毅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终于放下心来，高兴地在门口徘徊。看了看天色已颇晚，隆毅只好欲说还休道：“那我走了，你安心休息。其他的，我们明日再聊！”

霁月慢慢靠近门缝，仔细听隆毅的脚步声是不是远了，待听得他脚步声稍远，霁月才微微开了门，在夜色中看了看他的背影。

“几年不见，隆毅哥哥比以前高了许多，身姿还是那样挺拔。”霁月关上门，自言自语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端视起自己的脸，流泪念道：“确实不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