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 第7章 抓住（第3 / 3页）

‘砰砰砰砰！’枪声跟随少年海妖的身影，从空中一路到海面，连续几枪后，少年海妖隐没海底，人眼一时看不见了。开枪这人腾出手来，将朝自己咆哮的同伴推倒在地，在逐渐颠簸起来的船艘上也冲着他吼：“抓活的，怎么抓活的？也得有命抓才是！”

他指了指这边瘫倒一地的同伴，又指了指另外几艘船，继续道：“大人大人！那疯子就这么让你们害怕，害怕得命都不要？这畜牲狡猾凶残，你自己看看...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成问题，你还妄想活捉它？”

“弟弟死了你就不想活了？”地上的青年很快翻身起来，在光线陡然暗下的瞬间扑倒对方，两人在翻滚中躲开少年的攻击，接着翻滚两下后撞上晃动剧烈的船沿，他接着低低道：“船队布置得很密，就算没送出完整的消息，临近船队要过来也很快。你特娘别给劳资发癫，拖一会儿说不定能躲过一劫，但朝疯子交代过的人开枪，你自己想想后果。”

两人对话后的静滞期间，少年粗略地感受过这艘船上的生机，片刻后，他朝另外几艘船摆尾而去。

很快，几艘船上再一人站立，人类东倒西歪地瘫倒在船上，呼吸衰微，眼神空洞。谷风浮动在最后来到的这艘船前，他在船前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上前。少年慢慢将手搭在船体上，又停顿片刻，不知想了些什么，好一会儿，才又开始缓缓地，缓缓地掀起船体。

‘砰砰！’

谷风迅速偏头，细微的‘呲啦’声伴随着灼烧的痛感在脖颈一侧腾起，他陡然转身，目光对上一双赤红的眸子。

开枪的那人一脚踏在船边，全然不顾身后人的阻止，只死死盯着他。‘砰砰砰！’

“别拦我！它杀了凌风，它杀了我弟弟，那是我唯一的家人了！”青年挣扎得厉害，准头却是一点不落，他一边开枪一边冲谷风吼道：“去死吧畜牲，去死，去死，去死！”

少年海妖只顿了很短的时间，人类肉眼几不可见，紧接着，他开始凌乱地躲闪，好几次跟飞来的子弹擦肩而过后，谷风不再停留，下一刻便扎进海里。再冲出海面的时，谷风一眼锁定住持枪男人所在的位置，瞳孔缩放间，男人手中的枪不由自主掉在地上，人也随之失去意识。旁边的青年怔愣一瞬，本能去捡男人掉在地上的枪械，但他半蹲的动作还没开始，便只觉肩胛一痛，而后眼前一黑。

这次才是真正地安静了。

几艘船上再一人清醒，船只如头之蝇，在茫茫大海中随波逐流。

谷风又在这艘船边停留了一会儿。

他没有再去掀船，深吸一口气后，少年朝向一零八岛的方向，就要摆尾前去。

‘嗖！’

速度不快，只是突然，身负轻伤的谷风躲得很轻易。一根闪着银光的钉子带着咸腥和血腥气，钉在了谷风旁边的船体上。

“游戏结束了。”男人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极具磁性，惯常慵懒，总是低沉。谷风转头，看见了男人手上的引桢，他听男人对着自己命令道：“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一零八岛上，装潢不似前两天喜庆，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婚床和喜服，恰恰相反，有得是更严密的把守和更肃穆的氛围。人类密布，船只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小岛围了个水泄不通，窒息感在岛上的海妖间传递开来。

岛中央的这间屋内——这是谷风曾经最常待也最喜欢的房屋，他不明白为什么，男人要从族人口中问出这种事情。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不将自己关起来，而是在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引桢爷爷被关住并派了重兵看守后，将自己带到屋内来。

男人终归不是傻的，谷风被下了人类的药，他躺在床上，手指颤动都很费劲。

而男人坐在床沿，已经看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