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共浴（第2 / 3页）

叶辞立住脚步，缓缓望去，有一人坐在池水之中，一双眸子微合，双臂打开向后靠在浴池的石壁上，许是来了有一段时辰，极致的侧颜并未因热气而染上一层绯色。

池水只到他的胸口，他的神色淡然，似睡非睡，贴身的丝质里衣已经被打湿，流畅的线条若隐若现，上身的衣角在水中微微浮动。

恬淡的睡颜，莹白的衣袍，绝世的姿容，似是褪去那一身戾气，丝毫不见平日的冷冽，宛若不染凡尘的神灵。

顺着侧颜，一路向下，看着那清晰微动的喉结，叶辞心中猛地一颤。随即狠狠地握紧了双手，指甲嵌进掌心，用意念告诉自己不可亵渎神明。

叶辞已缓缓行至他的身后，尚在池水之中沐浴的神明并未睁眼，一如往初。

叶辞浅浅开口，打破这不寻常的沉寂：

“这么晚了，九哥哥为何还在沐浴。”

萧齐闻言并未睁眼，只淡淡勾唇道：

“许是血腥味太重。”

他刚刚从大理寺回来，正是去审问颜落山。彼时的颜落山早已被凌迟了几十刀，不过为了留着他的小命，不断用参汤吊着，才留了一口气。

颜落山虽是一介文臣，骨头倒是挺硬的，萧齐来的时候赐了他剥皮之刑，估计要不了多久便能把所有的东西都能吐干净了。

叶辞的心脏狂跳得厉害，许久，她往前走了一小步，还是缓缓伸出手来，放在了他的肩上。

虽然大体她已经知晓，不过或许是出于刨根问底的习惯，若是不能直面真相，她日日估计都要睡不安稳。

如今，她只要再看一眼，就可以确定事实。

那日把林肃带回去为了检查他的伤势，碰巧看到了他胸膛上的伤痕，那些都是年岁已久的旧伤，非一日可以轻易消除。

若是摄政王身上也有，便可确定疑了。

没等叶辞有所动作，下一刻，萧齐已然睁眼，接着听见水哗啦一声，叶辞便被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