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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振下垂的眼角泛起醉红，双瞳亮如黑玉，他昂高了下颌，将自己的脖颈敬献御前。

感受着姜恕微凉的手指，隔着柔纱轻抚喉结，咽喉随之轻轻震动发出闷响，似犬兽得到宠主爱抚时舒服的呜鸣。

他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君王抱有任何异议。

这不光是聂氏刻进血脉里传承千年的忠魂，亦是他聂振的情之所钟。

同样是东境的骄傲，神勇的骁将、免不了总有人将他与太子比照。

姜珩论形貌还是为人，都似游龙轻剑，明锐匹。

如此炫目璀璨，天下何人不在他的光耀下自惭形愧。

他自认远逊太子，相形见绌。

可陛下却对他说，重剑锋，胜在憨实可靠。

陛下喜欢他的憨实可靠，他便义反顾的愚忠到底。

哪怕最忌被人拿捏的咽喉，被一层层纱巾缠缚。

聂振盯着姜恕时，热切的目光显而易见的沉沦着迷。

他所见的，是暇肌肤、完美骨骼，是柔情媚态、惓惓之意。

哪怕近年来，聂氏举步维艰、万事不顺。

赫顶的声名，换来的是陛下越发叵测的天心，群臣噤若寒蝉的战栗。

正如谢氏，大厦将倾时，恰也在顶峰之巅尽阅风光。

就连太子，提起君父时满怀讥色的冷笑，亦在提醒他。

所见不过是邪魔恶煞的精致面具。

可他从来不愿相信，在他心里，陛下永远是五境最温润和善之人。

颈上的纱巾微微勒紧，随之而来的，是姜恕柔软微凉的唇，严丝合缝的贴上来，将他的呼吸也包纳口中。

喉间的窒涩感，与口舌均被侵入的压迫感，让聂振喉间含糊得泄出一声不适的呻吟。

许是知他难受，姜恕体贴的松口，容他片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