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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前的矮桌上，除了一壶温酒外，还摆着一副棋盘，上面已经走了几子。

岐帝倚在榻上，神情看起来平和沉静极了，但双颊浮起的绯色潮红，明白误的昭示了，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动人“情事”

“陛下……”

“勉之，近前来。”姜恕招招手，示意聂振不必如此拘谨。

聂振站了起来，走到龙塌边，再次跪了下去，膝下是雪狐皮缝制的裘毯，一触便深陷下去，如坠云端的柔暖，使人仿佛浸润春日之中，这惬意的一应物什都让他有些恍惚。

姜恕稍微直了直身子，取了酒杯轻晃，那通透的晶杯中，酒液鲜红似血，姜恕呷了一口，品味半晌方出声：“朕近来总觉得身体有恙，却总也找不到问题关键。”

“勉之，你能帮朕治治吗？”

“臣……并不善医术……”

回答他的却是姜恕笃定且难以捉摸的轻笑。

聂振双眉难展，似乎在思衬下面要说的话，忽然脸颊被温柔覆盖，

姜恕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焚久了的香料，带着潮湿的香气拂面而来：“何必自谦，朕这病，只能由你来治。”

明明岐帝字字句句温柔宁静，可他的话意却令人惶惑，就连脸上的笑容似乎都古怪到诡异。

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气息，碾压了聂振的呼吸与思考。

“勉之紧张什么？”姜恕吹了口气在他脸上，微凉的手亲昵的蹭了蹭颊边肌肤，眼角眉梢具是深情。

君臣间如此暧昧的举止动作，却不能给聂振带来多少安慰，圣上既然已经找上了张钫，那自然已经知道太子能成功出逃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

可圣上的反应却极其古怪，既法揣度圣意，聂振干脆不猜了。

他以头抢地，将前额抵在了姜恕脚边，一字一字郑重请罪。

“臣有罪。”

姜恕脸上自然流露出诚挚的困惑，他思衬片刻不得其解，便放下酒杯，缓缓问道。

“勉之有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