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想痛一点(第2 / 3页)
“张强这个废物。”
安野认真地削着手中的苹果,长长的果皮垂在地上。
“小野,你那天真的没有受伤吗?”
风洵担忧地望着安野。
“说了没事了。”安野抬头轻轻一笑,嫣红的唇却不复往日的水润,“我妈就是小题大做,怕我再去学校和人打架,让我在家避避风头而已。”
风洵勉强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尽管他总是感觉到一丝异样。
“你已经住院一周了,医生说再呆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学校。”安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闻舟那个大嘴巴,现在全班都知道你是我哥了。”
安野扯下内裤上贴着的卫生巾。
触目的红色和萦绕不断地血腥味都在提醒他,他曾失去了一个孩子。
李医生说这是‘恶露’,是流产后的正常现象。
他感到恶心。
隔间外一个八九岁的男孩穿着病号服,似乎是在等爸爸,抱着本书正在咿咿呀呀地读诗:“永念难消释,孤怀痛自嗟……空王应念我,穷子正迷家。”
男孩的爸爸终于出来了,一副文人模样。他抢过书敲男孩的头,“不要读这首。”
安野怔怔地任由水流冲过双手,冰冷的温度沿着指尖回流到心脏。
他感到一阵眩晕。
亲手从身体里剥离一个生命的疼痛感终于追了上来,他终究没能侥幸地逃脱。
“确定了吗?确定了签字吧。”
安野在单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不想用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