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修(第2 / 3页)
八月末。
燥夏已经看得见消沉的迹象,这天,自家爷爷带着她去玉泉山钓鱼。
身后跟着荷枪实弹的警卫,薛子婉第一次对爷爷的认知产生了变化,也是在这天,薛子婉第二次遇见了陈柏滔。
她蹲在没有荷花的池塘边,热意烘得人想躲,平静的水面令她失了耐性,薛子婉没良心地抛下爷爷,去树荫底下散步。
管控区域内,看不见几个人,薛子婉顺着路走,到了座亭子,阳光透过枝叶,有了形状,四周万籁俱寂。而她百聊赖,望着远方的小桥,思虑着什么时候才能归家,闭眼时靠在朱漆的柱子昏昏欲睡,倏地,听见身后有人扯着嗓子大喊,吓了她好大一跳。
她蹙眉,睁开眼,一片雾蒙蒙。
在这样的地界,没人胆大包天敢来作恶,于是薛子婉的心里只有烦躁,顺着方向,看到了个男孩。
那人也看见了她,野调腔,抬手指她,“你?”
薛子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指了指自己,“我?”
那人冷冷的哼笑一声,“装什么?”
薛子婉只觉那人的敌意过于端,却没想到,他们早就见过,“有病。”
陈柏滔站在原地,眼神不善,当薛子婉骂他有病时,才彻底点燃心底的炮仗。
再加上他想起,薛子婉还笑了他来着,他就止不住的嘲弄,恶狠狠的说,“你哪家的啊?”
一副你有没有人教的小霸王模样。
可薛子婉根本不怵,反问道,“你哪家的啊?”
一来一回,幼稚得像玩过家家。
陈柏滔闭上眼,深呼吸好几下,那点子火星才堪堪灭了些,“你不记得我了?上星期,在贺呈家。”
这么一提,薛子婉才想起——
他就是那个脸涂得像花猫,却问人像不像特种兵的傻逼啊。
但就算如此,他们的确是见过,薛子婉也没那么好脾气,能够忍耐下那句十分聒噪的装什么。
那时,薛子婉和陈柏滔少有的一致,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讨厌上了对方。
“哦,我想起来了。”薛子婉从容一笑,顿了一刻,“你好,傻逼,我是赵闯的孙女,薛子婉。”
其实她还想说,要是陈柏滔能像上次把脸涂得像个花猫,她一定能一眼认出他。
可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