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假期/乘车/过往（第2 / 2页）

陈晚舟顿了片刻，倏然笑出声来：“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事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还有，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就已经是最合适的了，”他弯起眸子，“……就像我是你的最合适一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晚舟忽地踮起脚尖，在祁阳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抽回手，快步往前走去：“行了，快点走了！”

祁阳看到他从发丝间露出的耳朵尖，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红。

拉着行李箱加快了步子赶了上去，祁阳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嘴角翘得有多高。

大概是客流量没有火车站多的缘故，汽车站比起火车站来要偏远得多，两个不赶时间的人，前后换了两趟公交，才在一个半小时之后抵达了目的地，检了票之后提前坐上了尚未发动的巴士。

久违的交通工具似乎勾起了陈晚舟的回忆，他望着窗外，主动说起了曾经过去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的事情，说起了那个为他指明了前路的方向的人。

“你知道吗？他甚至都不是我们班的老师。”说起那些过往的时候，陈晚舟的唇边是带笑的，“但是他很认真地告诉我，那些人是的。”

“我可以活成我自己喜欢的……我自己想要的模样。”

这是陈晚舟在谈论起与父母相关的过去时，从来不会露出的柔和表情。

“之后我们挑个时间，”想起来上次陈晚舟提到的那位老人的年纪，祁阳突然开口，“去看一看那位老师吧。”

“好。”似乎并不意外祁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陈晚舟应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上一次提起这位老师的时候，这个家伙那酸溜溜的反应，他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细微的揶揄。

“等见到了张老师，你可得好好地谢谢他，”陈晚舟轻咳了一声，却依旧掩饰不住自己眼中的笑意，“如果不是他的话，你可不会有我这么好的……”自称“老婆”实在是太过羞耻，陈晚舟停顿了一下，果断地换了一个称呼，“……‘老公’。”

从陈晚舟那短暂的停顿中，读出了他的那一点小心思，祁阳低笑出声，却并没有戳破：“确实，”他亲了亲陈晚舟的脸颊，“他可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恩人了。”

感受到陆续上了车的人有意意地朝这边投过来的视线，陈晚舟斜了祁阳一眼，却是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也没有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掩饰两人的关系。

——这同样也是他从那位人生的导师那里学到的重要的一件事。

到了点的巴士缓缓地驶出了车站，陈晚舟又和祁阳随意地聊了一会儿，张口打了个哈欠，靠在祁阳的身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熄了火的巴士停在站台上，不远处的各种小吃店亮着灯，传出热闹的招呼声。

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空了的座位，陈晚舟揉了揉眼睛，也起身从敞着的车门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