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不安/信任（第2 / 2页）

“所以……为了不让我讨厌你，”陈晚舟用力地抿了下嘴唇，“就算你真的曾经做过这样的事——”

“——我没有做过。”不等陈晚舟把话说完，祁阳就出声打断了他。

“我没有做过——任何你会讨厌的事情，”看着面前的人的双眼，祁阳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因为你出现了……虽然你并没有意识到，但正是你阻止了我。”

如果那天出现在酒宴上的，并不是这个人，那个埋有他的尸体的村子，此刻或许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陈晚舟和眼前的人对视了一阵，微微弯起了眼眸：“嗯，”他说，“我相信你。”

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只轻轻地一触就退了开去，祁阳看到陈晚舟的眼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你和我是不一样的，你拥有远超我的、可以肆意操控包括我在内的人的性命与人生的能力，而我没有任何阻止约束你的办法，我一直都对此很不安，”亲了祁阳的嘴唇一下，阻止了他想要出声的举动，陈晚舟轻声笑了一下，“……就像你担心我会抛下你，选择和我一样拥有生命、一同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人一样。”

“会对自己法掌控的事情感到恐慌、不安，并因此而患得患失……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陈晚舟轻轻地蹭了蹭祁阳的鼻尖，“我相信你会为了我，不去触碰某些底线，所以，”他弯了弯眸子，露出稍显柔软与奈的表情，“……也给我一点信任，好吗？”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轻轻地扎了一下似的，传来不知道该说是疼痛还是酸涩的感受，祁阳想起来，这并不是陈晚舟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只是每一回，那份滋生出的不安被抚平后，总会再次冒出头来，催着他一遍一遍地去向这个人确认什么。

“你以后肯定会是个好老师。”忽然就感到自己的那份不安变得浅薄起来，祁阳不由地轻笑出声，张口咬了下陈晚舟的鼻尖。

“我难道不已经是了吗？”故作不满地挑了下眉，陈晚舟斜了面前的人一眼，“有个学生可是现在就非常粘我了。”

“现在说这个……助教是想让我吃醋吗？”眼中的血色彻底消退下去，祁阳啄了下陈晚舟的唇瓣，面上的神色和缓了下来。

“你可以多向我索取一点的，”他按住陈晚舟想要直起的身体，抵着他的鼻尖，感受对方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脸上的触感，“不要总是一味地付出……会被坏人吃干抹净的。”

陈晚舟眨了眨眼睛，眼中浮现出真切的疑惑：“我有付出什么吗？”

“当然有，”祁阳轻叹了一声，“实在太多了……”

轻软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