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十六年前……（第2 / 2页）

卫绾从他怀中退出，随后一把扯住了姜文忠的胡子，“诶诶诶——疼！”姜文忠连连喊道，卫绾的小脾气一上来，手里的劲也打了几分：“谁让阿爹胡说八道的！什么微臣不微臣的，若是阿爹再这样乱说，我就把你的胡子都扯掉！”

堂堂姜节度使姜大人，在战场上杀敌数，如今却被一个小姑娘扯着胡子说着狠话，身后的清风还有好些兵将们都忍可忍，纷纷笑出了声。

就连谢淮序，看着闹腾的卫绾也奈地摇了摇头。

怪不得姜文忠从前说她性子跳脱了些，这看着二人的相处方式，倒还真不是骗人的。

……

谢淮序同姜文忠入宫拜见了卫奕辰，汇报了此次出征的大小事宜之后，谢淮序先行离宫，姜文忠却被留在了宫中。

“殿下！”姜文忠跪在卫奕辰面前，重重的叩头，卫奕辰亲自将人扶起：“没有想到当年东宫一别，朕与少傅再见竟然是这般情景！”

“殿下，当日大将军身边的宋先生将那金箭头拿到微臣面前之时，微臣就知晓这么多年的等待没有白费！殿下，微臣愿意为殿下鞠躬紧随，死而后已！”姜文忠抹了一把眼泪，若不是当年东宫事变，这云国定然不会只是如今的模样。

“是朕欠你的，你将绾绾抚养成人，是朕欠你的……”

十六年前，东宫。

当年太子卫奕辰奉命离开京都，姜文忠也正准备前往北州担任节度使，原本应该在卫奕辰离京之前启程了，谁知道刚出了京都的时候姜夫人忽然腹痛难忍，只好重返京都，寻得一个客栈落脚，找了稳婆准备待产。

这一夜姜文忠心绪甚是不宁，怀中揣着卫奕辰离开京都之前给予他的金箭头，耳边是自家夫人嚎啕尖叫的声音，屋外的大雨闪电不断……

姜文忠原本不愿意离开京都，可是卫奕辰却告诉他，很多事情要未雨绸缪，姜文忠明白卫奕辰的意思。

如今在这样的夜里，他细细琢磨着殿下离开京都前的话，话里话外都是放不下东宫的太子妃以及刚刚出生不久的小贵人。

明明眼下什么事情都尚未发生，可是姜文忠心里就是觉得不安，更是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一声孩提的哭声打断了姜文忠的思绪，紧接着就听见了自家夫人嚎啕大哭，他立刻推门而入，却看到了稳婆怀中的孩子哭得断断续续，如同鼠鸣，没有丝毫力气，稳婆道：“大人恕罪，这孩子气力不足，以老身多年接生的经验，只怕……只怕这孩子命不久矣阿！”

饶是姜文忠这般稳重的人在听见这样的话，身子也跟着颤了颤，他双手接过了孩子，就在这时候又听见了底下的人来汇报，收到了前线快马加鞭的密函……

姜文忠看到了殿下的亲笔书涵，前线战败，如今他们正准备回京都，让姜文忠离开京都之后，在北州待命。

姜文忠抱着怀里的孩子，忽然想到了东宫的太子妃和小贵人，他命人照看好了晕过去的夫人，坐上了马车停在了东宫墙外，抱着孩子穿上蓑笠潜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