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 / 4页)
“沈肆,三点水的沈,肆意的肆。”
话音落下,身后就传来叶思清的声音,曲悠回头对他招了招手,然后道:
“陆队长,那我师傅就麻烦您了。”
说完就裹紧外套,头也不回的跑向队友,从而错过了严谨冷厉的陆队长脸上划过的一丝异样。
凌晨五点,沈肆是从炮火声中惊醒,她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际边缘,已经跃上一抹鱼肚白,映着周围墨蓝深黑的天空,格外显眼。
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会完完全全的亮了。
沈肆拉下绑着的头绳,双手做梳捋了捋,然后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脸部线条全部露出来,双眸沉静,瞳孔深处渗着光芒,整个人立刻像把出鞘剑,锐利而又英气。
向平常一样,照例给病人开始换药,量血压,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一个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看着沈肆不慌不忙的动作,轻声用英语问:
“医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沈肆绕着纱带的手一顿,然后一边绑一边道:
“等天亮。”
“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医生,我全身都像瘫痪了一样。”病人声音虚弱,两眼无光。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异国医生是为了他们才留下的。
沈肆没说话,自顾自的帮他帮伤口重新绑上。
病人继续道:
“我已经在医院住了很久,我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医生,谢谢你们来到这个国家。”
说完他慢慢的把手挪动到胸前,以示感谢。他的手干瘪而又苍白,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因为长期打针,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如果没有战争,此刻他应该是行走在阳光下,享受美好的人生和世界,而不是躺在病床上,等待着不知是否还有希望的明天。
国家动荡,受难的是百姓。在那些当权者眼里,权利远比生命来得重要。
就像那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但□□的远远只有一部分人,可承受灾难的却是大多数什么都不知道普通百姓。
他们在动荡里失去家人,失去工作,常年躲在地下室躲避炮火,有些孩子甚至没有见过阳光。
世界本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