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二)(第2 / 3页)
无忧咬了咬后槽牙:“这诗臣女一时怕是做不出来,不过我看到敬王爷,竟想起一个典故来。”
敬王在无忧刚坐的地方一靠,杯盏早被收走,水渍却还在,他抬手在水渍上画圈,找到乐趣一般,说:“那你说来听听。”
无忧站在一旁:“敬王爷可曾听说过《郑伯克段于鄢》?”
敬王:“本王不曾听过。”
无忧:“话说这从前有个国家叫郑国,国君有两个儿子,庄公和公叔段。”
敬王:“二子夺嫡?”
无忧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庄公继位后,将共叔段分封到京邑,共叔段欲夺国君之位,大肆修筑城墙,缮甲兵,具卒乘,袭击郑国。”
敬王:“我若是共叔段,必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招摇过市。”
无忧:“那王爷若是庄公呢?”
敬王迟疑了一会,说:“自然是在即位之初,便该除之而后快。”
无忧:“可庄公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做。他在共叔段夺位之初,一味纵容其祸根滋长,最后反叛之日,才将其一网打尽。”
敬王听罢笑着说:“不过是一个懦夫和一个莽夫的故事罢了。”
无忧:“我倒不觉得庄公是懦夫。他说的话,可是被许多人奉为圭臬,追捧至今呢。”
敬王爷:“哦?什么话?”
无忧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敬王爷从凳子上站起来,盯着那行字许久,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无忧此刻只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竟发自内心地笑了。
突然身后伸出一张手将那纸拿了去揉成一团,又将无忧拉到身后,那手上力道拽得她生疼,站定一看才发现是叶行之,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自己身后了。
叶行之俯身行礼:“敬王爷,拙荆无礼,冒犯敬王爷,臣代他道歉。”说罢一手握着那纸团,一手抓着无忧的袖子将她拉出了庭院。
无忧原本甚是得意,可被叶行之这么一搅和又拜了下风,看叶行之还有些生气,她便也有些生气,回府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将头扭到一边,看都不想看他。
叶行之看无忧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招惹别人也就算了,敬王爷是什么身份,你非得去招惹他?”
无忧缓了片刻,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莽撞了,可是又不想这么快败下阵来,于是便回怼道:“敬王爷我怎么就惹不得了?他想杀我,我只是写句话杀杀他的威风,又犯了什么大错?说来我写诗有错,作诗也有错,那你还叫我来这儿做什么?”
说罢又气鼓鼓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