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打工人(第1 / 3页)
长安居大不易。
比不得蓟县,京中样样价贵,日常银子消费高不少。
十七以往教老洪养得不知柴米油盐贵,没短缺过银子。
在长安,她人地生疏,对此处花销缺少概念,花用起来也没个顾及。
有几日在花袭楼看歌舞,虽没点姑娘作陪,但这钱没少付。
正月人多,正是出门寻人的好时候,出门走动打听,没见着铜板银子,人家可是难开金口。
十四五岁的年纪,胃口好得吓人,每天吃饭能干下一头牛。一日三餐荤素齐全,所费不小。
林林总总,积少成多,那钱就跟流水一样淌出去了。
十七摸着瘪下去的荷包,忍不住感叹。
长安真是销金窟!
原本以为带的钱财足够用,却在这京城的繁华中认清了现实。
一时半会也没什么线索,估么着还得在长安城久待,剩下的银子可不够坐吃山空。
荷包愈发清浅,只怕是仇人还没寻到,自己先要饿死京中。
为今之计得找个活计。
仇人踪迹先放一放,先得挣钱在长安安定下来才行。
还琢磨着赁一房舍,久居客栈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为着省钱,她这几日吃饭连肉都不舍得点了。
十七起了个大早,在西市事集占地方,找个空地,放个小马扎,坐在那儿,旁边挂的木牌上写着“武艺尚佳,可做护院,能卫宅宁,保主家平安无咎;几分骁勇,可敌匪寇,能驱飞贼,歹人难近身三尺。”
纸笔是客栈掌柜借的,字是隔壁房书生帮忙写的。
一连好几天,无人招揽十七,都嫌她年少,以为她功夫浅薄。
倒是有人看上了她的马,愿意出高价来买,十七缺钱,却拒绝得干脆。
这马可是她亲手养大的,跟着自己千里迢迢从草原到幽州,又辗转到了长安,感情非同一般。
好在几天后,被花袭楼的鸨妈相中,带去做了护院。
这花妈妈是花袭楼的老板,风月场上混迹多年的人物,练就了一双火眼,凡是来往的客人都有印象。
十七去过好几次花袭楼,只看歌舞,却从不点姑娘过夜,但该给的酒钱与赏钱却不会短缺,这样年纪轻却又行事特别的少年,当然让花妈妈轻易记住。
护院与普通的丫鬟小厮不同,不是签了奴契的下人。能做护院的,莫不是都有些功夫体魄在身,自然不是那等活不下去被牙郎发卖之流,大都是自由之身。
年前楼里有位护院辞别回老家团圆,一直没来得及补上缺,正月里,京城的大官小官都得了假,青楼歌坊最是忙碌热闹时候,总有喝醉酒的闹事搅扰,缺了打手着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