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4 / 4页)
方系舟挟持那位柳姑娘意欲逃跑之时,他的确放了箭,但两箭分别射在了方系舟的右肩和左臂,并未伤及要害。
那直入方系舟咽喉,要了他命的第三箭并不是他放的!也非刑部的人。
他只在隔壁高楼上看到一个残影,待赶过去时已是空无一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便是那江知颐。
虽已证明杀了三位举子之人是方系舟,但江知颐行径同样古怪,前两位举子被害的那段时间,他恰好都离开鹿霖书院,去了京城,仅仅只是巧合吗?
而且,那日,方系舟迷晕了江知颐,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他,掉落在木床旁的沁玉石瓶又是谁打碎的?
还有那张刻意塞在他门下,引他去药庐的纸条,又是谁所写……
见孟松洵剑眉越蹙越紧,程亦炤不由得询问道:“先前你来信问我关于脑髓入药一事,可也是为了此案?”
孟松洵颔首,“先前我的确有此设想,方系舟死前也说要集四人之慧云云,但到底得不到印证,我留在鹿霖书院,亲眼看刑部的人搜查了方系舟的房舍及药庐,但一无所获……”
程亦炤闻言沉默片刻,“脑髓能入药的药方我的确不知,但香方却有一个,你既来问我,想必也对此方有些印象……”
言至此,他眼眸微垂,掩下些许道不明的情绪,旋即娓娓道:“顾家……那个顾家还在时,制香四家同气连枝,因顾家制香手艺居四家之首,其余三家唯顾家家主马首是瞻。几十年前,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一本《异香录》,记载了各种各样古怪的香方,因其中不少香方有悖人伦,所用香材极其残忍,故而当时顾家家主封存了此书,不许任何人碰……”
此事,孟松洵还是头一回听说。
怪不得,那时念念动了那本书,向来爱女的顾家家主大发雷霆,差点将念念家法处置。
孟松洵思忖半晌,又问:“那本《异香录》,除却顾家,还有谁有?”
程亦炤想了想,“我知道的,只有顾家那本,如今不知所踪,兴许已付之一炬。那一本先前被偷出来时,我也不过翻了一两页罢了。不过……还有一人,应记得上头所有的香方。”
“谁!”
程亦炤深深看了孟松洵一眼,须臾,才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顾缃绯。”
那位顾家女是天生的制香奇才,若能活着,京中闺秀无人可出其右,只消她完整翻看过的香谱,皆能做到过目不忘。
说罢,他试探地看着孟松洵的反应,见他只是蹙了蹙眉,不由得心生诧异,旋即唇角微勾,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看来,武安侯已将旧事放下了,往日若我提起这个名字,你定然不只是这个反应。”
孟松洵没有在意他语气中淡淡的嘲讽,只抬眸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却是道出令程亦炤瞠目结舌的话。
“你说,念念他们,有没有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