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第2 / 3页)
“诶!”想到郝山丁,霁司月灵机一动,“将军后日发兵郸坡对吧,郝山丁约我后日晚上到榕州一个酒楼去喝花酒,到时候趁他喝多了,我看能否套出些话来。”
“将军还是正常发兵,这样肖鼎不在,我也好在榕城给他来一手趁虚而入!”霁司月越说越觉得可行,她笑看向江池云,语气中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调笑之意:“你也不用什么都自己扛,不是还有我吗,我很厉害的。”
江池云看着霁司月手上的酒袋子,目光又移到她还喷撒着酒香气的双唇上,仿佛在辨认她是不是喝多了才言语轻浮。
微风带着树枝颤动,夜间热腾腾的暑气混合树叶枝子的味道,席卷缠绕他的颈侧和耳后。江池云随意走了两步,问道:“这些天郝山丁可说漏过什么?”
霁司月缓步跟上:“郝山丁看着粗枝大叶,其实防备心很重,他模糊提过一些军中赚钱的门路,但每次我一问到具体,他就不说了,尤其是肖鼎在的时候,他们似乎都很怕肖鼎。”
她鼓着嘴,对到现在还没有套出有用的情报感到烦闷,但那些烦闷也只存在了一瞬,霁司月又重新充满希望道:“不过应当是快了,后天晚上将军和肖鼎都不在,军中大部分人也都被抽调去郸坡,我想那时候,郝山丁定会放松警惕。”
江池云垂眸,片刻后开口:“那便还是按照计划发兵,不过我会留一队人马在营中,可以凭你调遣。”
“多谢将军信任。”霁司月郑重道:“将军到郸坡也要多加小心,我想肖鼎应该比南蛮将领更不希望将军取得胜利,不知道他会动什么手脚。”
……
此时,榕州城中心的一处院落中,肖鼎正负手而立,跟着一个身形精干的侍卫往灯光昏暗的甬道走去。
“还不吐口吗?”他声音低邪,从镰刀一般消瘦的面颊倾吐,带起烛光闪动。
“那个小的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姓苏的,一直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不肯老实回话”侍卫低着头态度恭敬。
甬道中因为烛火燃烧而更加闷热,淡淡蜡香弥散,将压抑延展。
甬道的另一头是无尽黑暗的地牢。
肖鼎来到尽头,堪堪站在甬道口,挡住了那所剩无几的光亮,侍卫搬来一张藤椅,肖鼎就坐在上面,远远的对着地牢问话。
“是谁告诉你们消息的?”他的声音不高,对他来说,获得什么消息或者处决什么人,都不需要太费力。这里是榕州,他的地界。
黝黑的地牢中没人回话,安静到让人怀疑那里面是否真的有人在。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证明。
侍卫拉下机关,一阵锁链摩擦的声响过后,里头传来水声和闷哼声,数十秒后,侍卫重新拉起机关,又是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怎么样,想到是谁了吗?”肖鼎优哉开口。
里头的人终于回话:“就这种破烂一样的东西,肖鼎,你不行啊,地牢都做的这么寒酸,要不要我教教你?”
“破烂一样关你也够用了,苏大公子。”肖鼎摇着头说:“精通机关术的苏景恒,堂堂工部侍郎,死在这种浸猪笼一样的牢狱里,说出去多好笑啊。”
他似乎觉得那样端坐着不够舒服,一只脚抬起踩在藤椅横杠上,胳膊架在上面支着下巴:“让我猜猜,是江池云告诉你的吧,那江池云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我卖南货这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找到无名居,又找前街当铺的只有你。”
苏景恒一声冷笑,抽着气断断续续道:“你好好猜,猜对了,爷爷有赏。”
“呵,你这么重情重义,为江池云瞒着,但你可知道江池云根本不管你死活,你在我这关了三天了,他一个人都没派出来找过,后日一早我们就发兵了,你猜这一仗要打多久?他什么时候来救你,你又活的到那个时候吗?”肖鼎的声音像从阴曹地府传来的,带着寒气爬入苏景恒的耳朵,让他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