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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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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天气比十一月更冷，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洛莉娅无比痛恨冬天，在这种糟糕的日子里，她的手脚好像永远也暖不起来似的，只要在室外待上一分钟，凌冽刺骨的寒气就能无孔不入地钻进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所以除了上课以外，绝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只是窝在礼堂或者休息室里，连图书馆也不去了。哈利他们从海格那里打听到了一个名字，尼可·勒梅，所以他们最近一直忙着要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洛莉娅也承担了其中一部分的查阅工作。

“这个人一定和三个头的路威看守的东西有关！”哈利是这样说的，他看起来十分笃定。

“哦。”说实话，洛莉娅既不关心那件神秘的东西，也不理解为什么哈利如此执着，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查查相关的资料。”

但直到圣诞节的前一晚，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我们可以等开学后继续找，总会有办法的。”哈利说，“圣诞快乐，洛莉娅。”

“哦，等你回家之后，记得帮我谢谢卢西恩，我很喜欢他送的那个……麻瓜是怎么叫它的来着？哦，对了，打火机。”罗恩也转过头来补充说。

走出车厢的时候，洛莉娅简直被站台上挤挤攘攘的人弄得站不住脚。卷毛先生倒是比她更快地发现了卢西恩，它喜悦地“喵喵”叫了一声，然后就飞快地从洛莉娅肩上跳下来，钻进人群里不见了。

因为卷毛先生的缘故，卢西恩也终于看见了她，他快步地走过来，接过洛莉娅手里的行李，并且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你应该戴上帽子和手套，莉娅。”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会记得戴的。”洛莉娅敷衍地应答着，拽住卢西恩的袖子往前走，“我快饿坏了——你做了炖菜吧？我写信告诉过你我想吃的，加番茄和土豆的那种炖菜？”

“怎么，你又因为赶火车没有吃早饭吗？莉娅，我已经告诉过你多少次了……”

“哥哥——”洛莉娅见状立刻讨好地搂住卢西恩的手臂晃了晃，讨好地蹭蹭他，“我真的好饿，求求你了，我们能先回家再说吗？”

或许是因为紧挨着海港，南安普敦的冬天几乎从不下雪。他们的家就位于南安普敦的南部，一条名叫磨坊街的路旁。那是一座优雅漂亮的两层红砖小楼，门前的花园里种满了玫瑰和黄水仙，几棵挺拔的白杨木像篱笆一样包围着院落。虽然现在是深冬，但因为施过保温咒，花园里的植物依然长得像春天一样茂盛。

卢西恩和洛莉娅都在这栋房子里出生，但他们的父母过世后，房子就一直空置着，直到卢西恩成年，他们才重新搬回这儿居住。

“既然你回家了，明天我想带你去看看卡森爷爷。”卢西恩一边开门，一边叮嘱说，“前几天我去过他家，你知道的，他的风湿病在冬天总是发作得很厉害。他还问了我，小莉娅什么时候才从学校回家。”

“我猜卡森爷爷的原话应该是，‘小丽娅什么时候才结束杂耍学习，然后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对吧？”洛莉娅笑起来。

“唔……差不多吧，你也知道他的。”卢西恩无奈地耸耸肩，卷毛先生这会已经从他的怀里跳下来跑掉了，他拍了拍大衣上粘的猫毛，“好了，把你的行李箱拿进房间去，我们很快就吃午饭。”

第二天八点钟，洛莉娅的房间门就被卢西恩敲响了：“快起床，莉娅。我们今天要去卡森爷爷家吃饭，你得帮我提些东西。”

“……马上来！”洛莉娅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洛莉娅的父母还在世时经常关照这位独居的老人，虽然他很少对他们热情地展露过谢意。但在他们因为那场空难离世后，卡森·弗兰克却主动提出成为卢西恩与洛莉娅的临时监护人。在卢西恩成年之前，他们一直和卡森爷爷住在一起。直到今天，洛莉娅还能记起那栋屋子潮湿的木头气味。这种气味和总是开到最大的电视机声音，被时光侵染得看不出本色的碎花窗帘布，咯吱作响的老旧楼梯一起，组成了她记忆里有关“家”的，最早的记忆。

卡森·弗兰克是位高约六英尺，精神矍铄的老人，七年的参战经历给他留下了一具遍布伤病的身体，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而明亮：“哦，看看是谁来了——是我们亲爱的预备小魔术师莉娅。”

“哦，卡森爷爷，拜托——”洛莉娅踮起脚吻了吻卡森爷爷的侧脸，亲昵地抱怨道，“请别再那样叫我了，这才不是什么魔术……”

“哦，没错，因为‘魔法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还有魔法’。”卡森爷爷拍拍她的脑袋，让两个孩子进屋，继续冷峻地调侃道，“我希望魔法世界也有足够的马戏团供你们就业。”

洛莉娅和卢西恩都聪明地没有插嘴反驳，只是乖乖听着卡森爷爷的例行挖苦，顺便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直到今天，卡森爷爷都非常不满意他们去了一个所谓的“魔法学校”，而不是正常的麻瓜学校。他对魔法和巫师这类说辞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类似于变戏法之类的东西——但他们也不是不能理解卡森爷爷，对于一位顽固的二战老兵来说，接受魔法世界的存在绝对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卢西恩，小子，既然你正在休假，现在可没有理由拒绝陪我喝几杯了。”

“好吧……但是卡森爷爷，您真的需要少喝些酒了……”

他们一直待到了晚餐后才从卡森爷爷家告别。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卡森爷爷今天显然心情很好，他不顾卢西恩一再的劝阻，足足喝掉了大半瓶威士忌，到最后，他几乎满脸都涨得通红，但还是抱着酒瓶，醉醺醺地挥舞着手势，高声谈论着1940年他参与的那次突袭作战行动中，德国人是如何仓皇逃窜，而他们又是如何缴获了数以百计的战利品……

每次喝醉后，他总是会谈起二战的故事，卢西恩和洛莉娅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们只是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收拾干净狼藉一片的餐桌，再把卡森爷爷送回卧室去——幸好，卢西恩可以轻松地用魔法解决这一切。为了防止卡森爷爷半夜醒来时口渴，他还没忘记接上一杯温水放在床头。

洛莉娅等在客厅里，她看见卢西恩悄悄地从卧室走出来，合上了屋门：“走吧，莉娅，我们也该回家了。”

或许是因为临近圣诞，即使已经九点钟了，街头的大部分商铺依旧灯火通明，挂满彩灯和饰带的圣诞树在橱窗里闪闪发光，顾客们带着愉快的笑意穿行其间，为他们的亲朋好友挑选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