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第3 / 5页)
谢及音在廊下望着他的背影,不免想起了许多从前的日子。
幼时的记忆十分单调,崔缙总是同阿姒要好。后来谢及音与他成亲,崔缙在新婚夜就同她划清了界限,说要在祖母面前守孝而无心情爱,希望她也能做一个贤媳。
那天夜里,谢及音目送他离开新房,在大红色的鸳鸯锦被上睁着眼度过一整夜。
说没期待、不难过都是假的,那年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所有人都说丈夫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男人,从未被谁珍惜过的谢及音,也曾幻想过被一生中最重要的这个人重视。
只可惜……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是识玉。
谢及音的脸色重新冷了下来,“没想到裴七郎也会做偷听这么不体面的事。”
裴望初站在她身后道:“我曾经以为,殿下和驸马的感情很好。”
“是吗,”谢及音道,“看来裴七郎同本宫一样有眼无珠。”
“殿下。”
谢及音没应,裴望初朝她走过去。他的影子被廊檐下挂的宫灯拉长,渐渐罩住了谢及音的影子。
远远望去,仿佛一对璧人相拥而立。
“下午的事,是我冒犯了殿下,我向您赔罪,您若是生气,怎么罚我都可以……让我看看您脸上的伤。”
谢及音脸一偏,避开了他的手。
其实划痕很浅,崔缙同她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都没发现,眼下已经不疼了。
但谢及音仍不想见他,看见裴望初,如同看见了一只白眼狼。他露过一次獠齿,身上的羊皮就再也披不回去了。
他叹息了一声,静静站在谢及音身旁。
谢及音不想理他,转身要走,裴望初突然出声道:“明天,您该入宫去见端静太妃了。”
谢及音闻言脚步一顿。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无求不来献殷勤。
她回身瞪他,他反倒温温然一笑,朝她躬身一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笃定了她不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