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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 狼孩(第3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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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汐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小心护着怀里缩成一团的四不像。

我很担心她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春大年打死,哪怕她是个狼崽子,总归只是小狼崽子。

但每每这么跟我妈说,我妈总是一声长叹:关起门打孩子,就是跟村长说也没用,家长里短的事,最多过去说说,教育教育,还能怎么着?何况你也知道隔壁那是个什么东西,现在赤脚精当光,穷得只剩一条命,谁敢过去触霉头。

我无话可说,便只能每次趁着春大年出门买酒,偷偷爬到他们家墙头去看上一眼。

春汐自冯燕离家出走后就一直被春大年用狗绳拴在家里。

狗绳挺长,够春汐在屋里做饭洗碗,但就出不了门。

没了冯燕在,春汐再没了整整齐齐的麻花辫,她头发重又像个野人似的乱糟糟披在身上,花布衣裳上全是油渍和污渍,而她漠不关心,只低头一个又一个洗着碗,时而用刮下的剩饭喂着衣袋里的四不像。

卷起的衣袖下一道道红肿的伤,碰了水也没见她皱过一次眉,好像真没有痛觉似的。

所以有时见春大年躺在院子里睡大觉,我就会爬到树上偷偷用弹弓打他。

偶尔打中了,会看到他像只疯狗一样冲出来,但半天找不到人,又只能咽着气骂骂咧咧回去。

这狗东西人高马大脾气冲,但蠢的。

每每这种时候春汐会像知晓什么似的朝窗外看看。

树上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一双眼睛黑幽幽又亮闪闪,比什么都好看。

于是渐渐我亦对此乐此不疲。

那天傍晚再次爬上树像找老春打时,我看到春大年鞠躬哈腰的往院子里带进了几个人。

一看就是外省的人,他带着他们轻轻走到窗户边,朝窗里指指点点,压低了嗓门同那些人咕咕哝哝说了些什么。

过了会儿那些人走了,临走往春大年怀里塞了个信封,于是春大年在门口站了片刻,也走了。

边走边哼着小曲,是他自欠债后难得的好心情。

可是我心情却沉了下去,因为我透过窗户看到春汐重新又被关在笼子里,两眼紧闭着,睡得一无知觉的沉。那只被她偷养的四不像则缩在角落里,漆黑的身体在幽暗脚落里抖得像个筛子。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不正常。

我寻思着是不是要把这件事说给我爸妈听,但这天晚上,冯燕出人意料地回来了。

那晚雨下得特别大,但那么大的雨声也没能盖住春大年冲出门窗的怒吼声:

“离婚?!离你他娘的婚!冯燕你个表子一声不吭离开那么久什么也不带,说是回你娘家,其实是踏马去哪个野男人家里了吧!想离婚?我踏马告诉你!你死了那条心!你生是我老春家的人!死是我老春家的鬼!想离婚!门踏马都没有!没门!”

吼着吼着,隔壁客堂的灯灭了,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闷哼。

我妈捂住了我的耳朵,我爸黑沉着脸把我赶回了房间。

于是那晚所有的话我没能来得及说。

睡着前隔壁的灯已经全熄了,雨里也没再传来任何其它声音。

我想第二天再说也是可以的,并且我可以告诉冯燕,这比告诉我爹妈都管用。

带着这个想法我安心睡了过去,但第二天醒来时,透过阁楼的窗,我看到隔壁春大年家的门外站了好些人。

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

认识的是村里人,陌生的是警察。

我意识到了什么,没来得及穿鞋就直接冲了出去。

我爸妈试图把我拦住,没来得及,那些守在春大年门口的人也是。

仗着身体小又灵活,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穿过人群一头钻进了春大年家的院子,随后循着扑面而来那股让我心惊胆战的气味,一个猛扎子扑进了他家的客堂。

随即映入我眼睛里的一切,我至今想起来,都无法克制浑身颤抖到僵硬。

客堂里腥臭如同潮水。

中间交叠静躺着两具鲜红鲜红的尸体。

一具没有头,扑在另一具瘦小得像只小猴子般的尸体上,就在那只用来关押春汐的笼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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