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第3 / 4页）

周鹤尘不等她说完就拉过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抬了抬她的下巴，将瓷瓶中的药膏一点一点抹到她的额头上：“这药是祛疤的，涂了之后不能晒太阳。”

冰冰冷冷的药膏和温暖的指腹在她额头旋转，她像是掉进一个漩涡中，四周一切都快速转动了起来。

她有些难以适应地眨巴了一下双眼，眩晕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像是绒绒的羽翼轻轻刮过鼻尖的酥痒感，这份酥痒一直从额头蔓延到眼角，顺着眼角直下一直到了月凶腔的位置。

周鹤尘不急不慢涂着药膏，不时还用嘴巴轻轻吹了吹，而后才慢慢将绷带覆上额头，绕过两侧的头发，系在了脑后。

如果说擦药像是绒绒的羽翼划过鼻尖，那这系绷带的动作确实是亲昵到了极点，她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周鹤尘呼出来的气息喷到了她的太阳穴，在她发丝上结了一颗颗亮晶晶的水珠。

她难受得有些想跑，他却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要让所有人相信，我们是真的。”

阿如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和周鹤尘只是嘴巴张了张，林元吉的脸颊就如刚刚熟透的水蜜桃一样染上了红晕，瞬间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她同样也知道，在这里学剪纸比在外面要饭强很多。

剪纸虽是她的痛，但比妓院好多了。

几乎是两个人才分开，她就跪了下去：“姐姐姐夫若是愿意收留阿如，阿如愿意好好学剪纸。”

一听到这个称呼，林元吉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层，连着脖子也觉得灼热起来。

一旁的周鹤尘将药膏盖起来放在桌子上，面上多了几分严肃，看了看跪着的阿如：“剪纸的事情你跟你师傅学就行，但是莫要让你师傅失望哦。你师傅若是不开心了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哦。”

“谢谢师娘！”阿如对着周鹤尘磕了一个头。

周鹤尘对这个称呼尴尬笑笑，而后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转回身子，面向林元吉，抬起右手，用中指轻轻刮了刮林元吉的鼻尖：“你们聊。”

林元吉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内心情绪有几分复杂，明明是演戏，却忍不住让人坠入。

她揉了揉额头，劝自己不要当真。

“你先起来吧，阿如，以后别动不动就下跪。”林元吉搀起跪着的阿如。

阿如身子单薄，个子又小，像个纸片人一样，她生怕自己一用力就将阿如捏坏了。

她小心翼翼扶着阿如坐到椅子上，和她讲解剪纸的由来、发展以及她每个月能拿到多少银钱。

她发现阿如是拒绝听有关剪纸的一切，但是说道月银的时候她单薄的身子动了动，满眼不可思议：“当学徒还有月银拿？”

她记得阿爹说过，阿爹当木匠学徒的时候是没有月钱拿的，还吃不饱饭，所以阿爹一直不让她去学剪纸，更何况她的阿娘还是因为剪纸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