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 / 4页)
磨破了?
凌九狐疑地低头看去,果真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划破了一道,因为在手腕下侧,他之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不麻烦姑娘,”他当即拒绝,“宛老板还在等我回去,我不能留了。”
这话音刚落,女子便又低头抹泪啜泣,“妾身若是有哪里惹得九郎不悦的,你只管说出来就是,何故要把妾身、把妾身视作猛虎毒蛇,叫人好生难过……”
凌九看着她哭,觉得自己应该是烦的,可是花芜姬哭起来真好听,他还想再听她哭一会儿。最好能搬把椅子,好好坐下来、安静地欣赏聆听。
但是回到正题上,他只得扮演着老实本分的李九,手足无措地开口,“你别哭,别哭啊,我随你进去就是了。”
花芜姬从袖子里抬眸,水盈盈地望了他一眼,“真的?”
凌九连连点头,“真的。”
女子霎时破涕为笑,引着他进了里屋。
花家占地不小,中央一个大庭院,里头没有花草假山,全是空地,为了给那些武生操练;东西两院,东边住着许清风和一些男客;西边只住着花芜姬一人。
兰仙班的几个女伶都已经出落得红火了,大家都有钱置办宅院,最差的也能租房过日子,不必再和花芜姬挤房子。
花芜姬带着凌九去了西院的花厅,给他倒茶上果脯点心,时不时打量他一眼,每看他一眼好像就可以欢喜得原地起舞。
凌九坐着,眼睛望向别处,就是不和她对视。
这小兰仙胆子未免忒大了,深更半夜敢把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领回家里,就不怕他是个歹人,趁夜把她……
凌九悄悄瞥了眼花芜姬,就见人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一腔春情汩汩地流淌在空中。
凌九立即回正视线,眼观鼻,口观心。
他的胆子未免也忒大了,深更半夜竟然只身进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家里,万一花芜姬使点什么手段,趁夜把他剁成几段做成人肉包子,那可有些失策。
“九郎,快些把衣服脱了。”
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娇娇媚媚的女音,把正绷紧了神经的凌九吓得指尖颤了颤。
这话说得暧昧,好在花芜姬并没有凌九揣测的那样,只是端着针线盒子坐到了他身边,“九郎请用些茶,妾身很快就能缝补齐全。”
凌九依言脱下了外衣递给她,花芜姬接过衣服的时候,也递了件衣服给凌九。“这是许管事从前穿的,天气冷,九郎披上吧。”
这屋子门紧闭着,只开了一丝窗户,中间烧了一大盆炭,一点都不冷。凌九道了一声谢,放着没穿。
花芜姬也不勉强,坐在灯前,拈着针开始缝袖子。
凌九看着她手中的袖子,有些奇怪,破了一寸长的口子,他怎么会没有察觉。那破的边缘非常利落,不像是扯坏的,倒像是被剪子剪开的。
他回忆起这几天做的事,似乎没有接触过锋利的东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