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国旗每日也会照常升起(第2 / 5页)
白雪解释:“我过来看亲戚。”
村民全都奔着一处去,在这个浮云自开的清晨齐聚到校园。
白雪停在校门外,将走之时被一抹红色吸引。
一人抱着一叠红色,一人提着老式录音机,两个十一二岁的学生从教室走出来,所往的方向一根杆子耸立。
要不是这次,她或许都忽略了,学校的国旗每日也会照常升起。
曾几何时,她也是其中一员,她做旗手的那周,也会同他们一样。
年少时引以为豪的事,现在忆起,她依然如此。
教室里的学生纷纷跑出来,在旗杆前排开,站了两排、三排。
国歌起,国旗由旗手抛起,几排学生集体敬队礼。
国旗随着国歌徐徐升起,白雪远远肃立。
年少时,她意气风发,红领巾系得标准,激昂地唱着国歌。
年岁渐长,升旗仪式只剩下了仪式,国歌唱得敷衍,蒙混过去。
此刻见了这群学生,她羞愧。
她摸长裤口袋,却是两侧空空,想记录这一刻的想法只能落空。
她见证国旗升顶,看着学生们解散,直到一声上课铃响,操场上空无一人。
她原路返回,却觉土腥味厚重,拐过这个弯,一人高的碎石土块拦路,这处岩壁竟塌方了。
她站在原地观望,岩壁平静。一旁的溪水过得急,她贴着边,小心走过去。
视线扫过,一个颜色与土色不相容,风刮不动上面的土,她却看清了那条卡其色披肩。
后脑勺就像挨了一闷棍,她朝那跌了过去,脚踩上了露出一角的披肩。
土塞进指甲缝里,却是堵住了心脏,她喘不上气,双眼顿时红了。她用尽蛮劲,猝然的疼痛往心里钻,比掀翻了指甲还揪心。
一下,两下,土扑到腿上。上层的土倾泻,瞬间将她刨出的坑填满,埋葬了微乎其微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