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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忍住:“我谢谢你。一个板寸不算打眼,俩,不像结伙刚越狱,也像惹不起的混子,正常人见了只会退避三舍绕着走。”
这过短的板寸头,在两类人身上最常见,现役军人和囚犯。
怕在人群中被当做异类,怕被人审视,才需要人贴身陪伴;刚自由的囚犯,才可能会惧怕世俗的眼光。
封疆并不畏惧其他人的肆意注目。
不需要池张搞个同款出来,同他搭伙上街拉风。
池张笑:“艹,两年不见你怎么那么多话。这回这心意你不领也得给我领。老子争取下不为例。”
又过了两站,两人结伴下了车。
街旁下沉绿地处有个长阶梯,路灯辐射范围有限,仅方寸大小的土地像团抹不开的墨,黑黢黢的。
人接到了,其他事都是小事。
也不急着走,池张倚墙掏出根儿烟点上,又掏了一根儿,塞给封疆。
烟有了,其实还缺两杯薄酒。
池张总觉得他得给封疆搞个,属于男人与男人间的接风仪式。
池张夹在指缝间的腥红闪了又闪,冲封疆微微抬手,封疆凑过去用池张那根烟引燃烟头。呛咳了声,而后轻吐一口白雾,经夜未阖、干涩的眸在上浮的烟圈后眯了起来。
封疆禁不住想起南下入伍前的那一夜,也是池张和他蹲在后海这片儿,当时两人也是点了两根儿烟并肩立着,无声告别。
如今场景轮回,重新上演,入伍和退伍连了起来,是次善始善终。
到这儿,池张才仔细打量起封疆,目光定格在封疆脊背弓起的那个轻微弧度上,风一吹,封疆纽扣未系全的迷彩服被鼓成了一面帆。
人在里面像个干瘪的架子,瘦了吧唧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喂肥回去。
他就知道进部队再吃得开也不是享乐、溜鸟儿、混日子的。
收了眼,池张挑声儿问:“这一口……是不是得叫事/后烟?”
封疆:“……”
封疆微拧眉:“滚。”
池张皮厚,不怵他,忙着说自己的:“毕业那天,我想给你挂一电话来着。最后没打成,吃那顿散伙饭,一堆人都他妈来灌我,给老子灌醉了。”
打眼的灰色烟雾上旋升腾,封疆听他说着,没予评价。
他知道池张是社交达人,招人是常事儿。
池张:“那光景,也没想跟你说正经事儿。”
明摆着催人问,封疆并非不懂他的意图,接他的茬儿:“铺垫可以免了,想说什么直接点。”
池张嘴欠确实不怕晚:“那我可说了啊。封儿,你快叫声师哥老子听听。”
封疆:“……”就不该跳他挖的坑。
封疆再啐道:“滚。”
占入伍停学的人的便宜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