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殇(第3 / 4页)
他那五个非要跟来京城的伙计,被一条鲜绿色的彩绸分别绑在了两头,左边那两个头上的发带都不知丢去了哪里,半边脸都被打红了,正奋力挣扎着。
人群中站着一个粉色衣裳的小姑娘,正躬身向周围为她拍手的人群致谢。
岑湘自己也没想到那么轻松便能收拾了这群人。
她原本以为跑脱不掉,已经准备叫喊求助,毕竟对方人多,而她的性别年纪是天然的优势,只要她喊一声说是被人欺负,周围便会有热心肠的人来帮她。
但最先上来的两个撞到一起倒下后,剩下的人便也朝她冲了过来,岑湘无奈应战,以掌代剑连拍数下,直击他膻中,为首的竟真的被她拍开。
她乘胜追击,几番巧战,直将五个人都打倒在地,呆呆地扶着木桩喘气,才想起师娘说过的话:只要不遇上一流高手,自保还算有余。
师父说她勉强算个三流剑客,她从前没有概念,现在虽只是打倒几个行事鲁莽的地痞般的人,却也惊奇的发现,原来三流高手也是高手。
这几个人蛮不讲理,不听她解释便对她一个弱质女子动手,不把他们绑起来讲个清楚实在不合她的原则。
她向周围夸赞她的人客气了一番,随意整理了下衣裙,得意回身,正见一身着月白色绸衫的人从棚里出来。
她虽将地上的人五花大绑了,却没捂住他们的嘴,见曲名殇出来,半边脸还红着的男子大喊:“东家,这娘们是官府来的,不付钱白看你戏,还把兄弟几个揍了一顿!”
他原本挨打的是右半边脸,说完这句,左半边脸上又挨了一下。
岑湘只看到那人袖袍舞动,水袖似流云般挥出,壮汉的另一边脸已是红了。
岑湘吃了一惊,虽他只是这样轻飘飘一袖子,但展现出的功夫已是少有,隔了近一寻的距离水袖还有这样的威力,可见这人武功不俗。
她认得这招,是青霄袖出。
有一回师父吴是颠以无形气剑远远隔着窗纱伤人,她曾好奇地问过类似功法。
师父说像他这样能够隔空伤人的招数少而又少。世界大致有三种:无形剑、拈花指和无影掌。这三个任一个练成都已跻身宗师行列,此类功夫自是举世罕见。
再来亦有宗师之下以有形气劲做了高手的,青霄袖出便是其中一种。
水袖飞缎如青云一般从衣间飘出,矫若灵蛇,精妙莫测,真气雄浑者可在极远处便以此功夫取人性命。
这花旦是个人物。
岑湘正色望去,才发现使袖的花旦,竟是个男子。
男子扮女驸马,还真是……公鸡扮黄鼠狼偷鸡?
岑湘在台下看戏时那人化了妆,戏腔又利,辨认不出性别,现在再看这卸了妆的曲名殇,只见他身姿笔挺,一张芙蓉面,点绛唇,是有些雌雄莫辨的样貌,但眉宇间能感受到属于男子的勃然英气。
想到他不问缘由先将自己人打了一巴掌,而这使水袖的功夫,再来十个自己也赶不上,初次见面摸不透此人想法,好在他目光还算正派,只得试探性地双手一举,算是向他投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