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 / 5页)
这、这这简直是平地一声雷。
南星惊诧道:“裴小姐钟意我大佬?”
裴辛夷轻轻叹气,“看来没有资格。”
南星不知道说什么好,忽见她噗哧一笑,说:“讲笑啦,你个一碌葛。”
南星再度怔住了,倒不是听不懂,“碌葛”指憨头憨脑,大哥常拿这个词笑话他。他怔住是因她的笑,这么长的时间,虽见她笑过多次,却不是这样完完全全无顾忌的笑。
于是他说:“裴小姐,你就该多笑。”
裴辛夷已收起表情,淡然地说:“中国人讲‘笑一笑,十年少’,笑多了就活得长。”
“那么你不想活得长咩?”
“我再同你讲一句中国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你要当祸害?”
南星朗声一笑,“我本就是祸害咯。”
“有道理,大佬是祸害,细佬才会是祸害。”裴辛夷点了点下巴,“转述给刀哥听的时候,记得一字不漏。”
南星讪笑:“裴小姐好会讲笑。”
南星想,裴小姐除了太会戏谑人这一点外,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与刀哥恰好合适。但刀哥的……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否真的钟意刀哥,他要先讲吗?免得待会儿失落。可讲了不就更早失落?
正在南星兀自踌躇之时,裴辛夷问:“那是什么?”
天色阴沉,远处一片红如洒落了舍不得隐去的余晖,让人生出这是傍晚的错觉。那一汪嫣红的花儿往山麓铺去,在天地间自由徜徉。
瞧清了,是恶之花,恶之花海。
不等南星回答,裴辛夷说:“好巴闭,这么大片罂粟田。” (好了不起)
“花田那边是我们的地。”南星说。
裴辛夷明白,这个“我们”指的是以阮决明为首的北方一系。既然他们的地盘在花田之后,看来不知不觉中已进了阮氏的寨子。
无怪乎当地政府不作为,这深山老林轻而易举就让人失了方向,看着荒无人烟,实际处处都可能潜伏着盯梢的人。
少顷,车辆陆续停泊。裴辛夷提着行李箱下车,先活动了脖颈,转身就看见阮决明从前一辆车上下来。
短暂对视一眼,她从外套兜里拿出烟,他却下令即刻出发。
他故意的,连吸烟的时间也不给。她放回烟盒,轻声骂了句,“好鸩巴闭。”(好几巴了不起)[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