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十六(第2 / 5页)
“十年生死两茫茫,一剑送你见阎王!紫鹃。”
紫鹃拿着宣纸,嘴巴长大,半响也回不过神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时才能犯贱。岑三。”
岑三盯着龙飞凤舞的字,眼神一片迷茫。
“曾经沧海难为水,天天读书难为谁。小川。”
荀馥雅走过去阻止小川遭受毒害,抬眸睨谢昀一眼。
大约是难受得厉害了,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脆弱。
不知为何,看到这般胡闹的谢昀,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悲伤。
她想起上一世,在大朝会上,李琦领百官效仿圣贤,论百家之道,辩古今是非,解故人诗词,行诗酒令。
这对于目不识丁的谢昀而言,是莫大的灾难,他全然听不懂,参与不进去,到行诗酒令的环节,更是因连连弃权作诗而不断被罚酒。
他如此行径遭到了众人的鄙夷,百官的嘲讽。
他一向狂妄暴躁,怎可能忍受此等屈辱,几杯下去,拔剑站起来,用剑尖挨个挨个地指着那些官员,作了一首不伦不类的诗,却吓得在场之人噤声。
“一只老鼠吱吱吱,一个老鸭嘎嘎嘎,一剑封喉多爽啊,从此脑袋分了家。”
一个时刻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端的是保家卫国之心,却因他不知书达理,不舞文弄墨,不接受朝野文官的那一套而备受非议,屡屡遭人嘲讽,遭人轻视,最后落得个孤立无援的境地,实在有点悲哀。
荀馥雅常在想,若谢昀通晓文理,那他们的结局是否会不一样呢?
为何谢昀偏偏不懂文理,总是这般的蛮不讲理。
荀馥雅没有责备谢昀,亦没有发怒,只是忧郁地看了他一眼,心事重重地离开。
当晚,她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
梦里,谢昀端着那张冷酷无情的脸说道:“本将军警告过你,这么快便过来碍我的眼,看来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刹那间,她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扭曲着般疼痛。
她睁开眼,发现目光触及之处皆是一片漆黑,甚至连一丝光源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