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归途二十六（第1 / 3页）

煜衡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伸出去的手。

晴霜见状也是后退一步，和他保持了距离，再次闭上了眼。

好在她并没有出现无法控制自己的状况，过了一会儿再睁眼时，眼底已恢复清明。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煜衡站起身，担忧地问道。

晴霜双目平视，却似乎没有聚焦到煜衡身上，像是穿透他的身体望向天际。

脑海里依旧回荡着一句一句落冥对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如烈火般滚烫，不断灼烧着她心口的封印，刚刚经历的一场战斗也令她体内气息混乱。

“我……需要休息一下。”晴霜垂下眼眸，微微摇了摇头对着煜衡道，“我没事。”

言罢，她没有再多说，径自走到一边，盘膝坐下调理自身神力。

可昨日之景却总是浮现在眼前，让人无法平静。

昨日傍晚，落冥见到她之时的语气半是惊讶半是开心，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晴霜也不知道她在那高兴什么，不想听她慢悠悠地讲话，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为何在此？若木戒在何处？”

落冥瞧着晴霜没有一点想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轻笑一声道：“亏我还期待着与你再次见面，虽然比我预想中的要早一些，但我可是很想要和你多说说话呢……”

她说完这句话，幽幽地叹了口气：“唉……都三千年没什么人和我说话了，乍一见神界中人，心中感慨，如今我本体在此，我们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来好好聊一聊。”

晴霜站在台下抬头远远地看着她，落冥站在简朴的宫殿正前，傍晚的夕阳照在铜柱上，投射下了长长的影子，她一半身子都在阴影之中。

光影交界之处，她伸手触碰到了身旁铜柱上的凹痕。

“我就要离开了。”落冥自顾自地说着，“总是要再回来见他最后一面的。”

“我和姬戎总是保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轻易被他人改变。既然他庆幸自己作为一个凡人而生，也愿意作为一个凡人而死，我尊重他的意愿，只不过稍微有些遗憾罢了。”

她的声音在其身后空旷的宫殿中回荡，殿中无名风起，似是穿梭千年的时光来回应着她的话。

落冥缓缓转身，望着台下的晴霜，也看向那城外辽阔的河流平原，继续道：“呵……只可惜一梦千年，我曾经期盼着再次醒来之时能够见到我们畅想过的家国天下。你既从成镐而来，想必也见识过那边是什么样子了吧，是世人口中所说的繁华吗？”

晴霜不明白落冥到底想要说什么，她对于人界的认知很少，按照方楚兮所说，周梁作为人界最大的国度，其王都可谓是众多领域的中心之处，人丁兴旺，国力财力充盈，难道竟也不是落冥所希望的样子？还是说……是因为怨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