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0和level2（第3 / 5页）

在此之后过了又大约半个小时，“介绍人”一边挂断电话一边从店铺里跑了出来：“好了，各位，车已经到了，可以出发了——规矩都知道吧？”

再次核对ID卡、进行金属检测并上交手机之后，美琴和一方通行跟在其他人身后钻进了一辆写着“搬家公司”的货车的车厢，并且和其他人一样戴上了分发的眼罩。

车厢厢体似乎经过了某种改造，之后的行驶中，美琴没能感受到任何转弯，而这辆车要离开那片暗巷显然不可能直行，于是“通过行驶路线和方向判断位置”的方法彻底失效了。

在一片黑暗中，负责分发眼罩的一男一女检查了所有人身上的纽扣和装饰品；又过了大概半小时，天擦黑的时候，货车终于停在了一片看起来像是废弃修车厂的空地上。

狭长场地的尽头堆满了汽车零部件，两侧都是废弃高楼，涂着很有武装无能力集团特色的花花绿绿的标语。从上而下洒落的最后一点夕阳余光是五颜六色的，美琴抬起头，发现上方挂满了一两米宽的、广告横幅一样的五颜六色的塑料布，大概是某种避开卫星监控的手段。

完完全全的“法外之地”啊，跟之前第十学区被集中清扫过的「Strange」有一拼。

跟在他们乘坐的货车后面来的还有一辆“快递车”和写着另外一个公司的名字的“搬家车”，车上的人都下来后，加上他们总共是26个人，基本都是畏畏缩缩的学生或是小混混；而侧边的墙根下蹲着一排从气质上来说就要更嚣张一点的、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应当就是这里的“组织者”。

建筑物的内部看不见，视线所及的位置，看起来倒不像是有「能力下降」之类的装置。

不过，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的话……通过声波实现的干扰，到底会不会对能够反射声音的一方通行起效？还真是很好奇啊。

在美琴快速地大致掌握了周围的环境情况之后，其中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走向人群，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再次比对起了身份。

美琴稍微靠近一方通行，小声地感慨起来：“还真是严格。不过黑子的推测似乎很准呢，刚刚……”

“呃……你这家伙突然凑这么近是在搞什么？”

这算什么问题，难道要在这种场合大声说话吗？这家伙果然又在发呆了。

“诶，就当人家是在‘害怕’吧。别这样说人家嘛，悠君。”

一方通行轻轻地“嘁”了一声，没再说话。

很快，那个胡茬男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两人几眼后，问道：“生面孔啊。第一次买？”

“是。”

“无能力者？”

“她是，老子不是。”发丝柔顺的纤细少年抄着口袋，用一种十分欠揍的悠闲语气回答，“我可是level2。”

美琴差点笑出声。

然而紧接着，胡茬男人审视的目光先落到了她身上。

“真的是level0？总觉得不像，怎么看都透着学校里那些‘好学生’的气息。”

“诶？这有什么像不像的……人家成绩是还不坏啦，可是能力怎么也提升不了……”

一方通行及时地把话接了过去：“不是level0的话这家伙可能早就申请常盘台了。整天向往什么跟自己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大小姐学校，结果连门槛都摸不到啊。”

……结果这家伙是故意在挤兑自己吧？！

美琴窝火地把拉着他衣袖边缘的手向上移，然后隔着布料在对方小臂上掐了一把。

从手感上来说，「反射」并没有对自己起效，或者干脆自己也被level6的「反射」覆盖在范围之内了。但是这家伙的胳膊上几乎除了皮肤就是骨头，他会不会被掐疼还两说，美琴已经感觉自己的手指被硌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滑回衣袖边缘，带着略有一点紧张和讨好的笑容看着转向一方通行的胡茬男人。

“你呢？”

“明知故问啊。又不是没登记过ID卡的信息。”

“哈？你在跟老子说话？老实点啊，混蛋！”

“……level2，「动量偏移」。”

男人上下打量着一方通行，毫不掩饰嫌弃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是什么，有这种能力吗？”

美琴欢快地凑上前去。

“啊，我家这位的能力确实比较少见，虽然没被研究设施承认，但一直自诩是「一方通行」的下位能力来着，因此还申请过长点上机，结果当然是被直接拒绝了！”

“知道了！叫你男朋友老实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都给老子小心点！”

胡茬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开的时候，一方通行用透着不怀好意光芒的红色眼睛盯着他的背影，几秒钟都没有移开视线。

美琴急忙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迟早会把那家伙抓起来的，别做出什么打乱计划的事啊，混账。”

“要求真多。”

“……突然又要去哪里？！”

好在一方通行只是走到侧面的楼房墙根里，很不讲究地在叠在一起的几个废弃轮胎上坐下来，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看起来还要等一阵啊。要傻站着等吗？‘跳—子—小—姐’？”

只是普通的货车轮胎而已，就算直径不小，两个人一起坐上去也只能手臂贴着手臂、肩挨着肩。之前并不是毫无肢体接触，但短暂的、有目的性的和持续时间比较长的怎么想也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