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0和level2（第2 / 5页）

在“用甜腻腻的语气把他恶心到吐出来大作战”成功之前，美琴看见一方通行的表情从逐渐加深的不爽忽然回到了平时那种游刃有余的嘲讽。

“我说怎么总觉得有点耳熟。‘跳子小姐’……是跟你的‘呱太君’在一块的那个粉色的青蛙对吧？大野又是怎么回事，果然是那群青蛙里某一只的声优？”

真是不幸，完全猜中了，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即便自信自己现在的外表绝对不会让人立刻想到“常盘台的「超电磁炮」”，美琴还是腾的一下涨红了脸，急忙阻拦起来：“……不要说得那么大声啊，你这个笨蛋！！”

被迫染黑了头发做出了伪装的绝对能力者露出了被强制安排了这样的日程之后第一个顺心如意的笑容。

美琴咬着后牙转移了话题。

“其实看见你这家伙顶着一头黑发、穿着普通的校服，总感觉很奇妙。”

“奇妙在哪啊。”

“怎么形容呢……总归忍不住就会想‘如果真的是level2’会怎么样吧。”美琴摸着自己的下巴，向小巷里望望，拐了进去，“或许会普通地上学、升学什么的，总觉得说不定性格会不这么恶劣什么的——”

一方通行用明显表示着不赞同的怪声打断了她的话：“说不定早在某项实验里变成一具尸体，被丢进焚化炉烧成灰了。”

美琴的表情一僵。

没有给她过多解释自己的意思的机会，一方通行满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说起来老子也一直很好奇——你看到的老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算什么问题啊？

会这样问的话，大概很在意她的看法……吗？

美琴莫名地局促不安起来，努力地斟酌着语句，以显得自己并不在乎、但是也没有那么不在乎。

“我看到的话……大概……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没错啦。不过很多时候……本质上好像……”

“啊？”一方通行顿住了，“……老子问的是字面上的，‘看到’的。”

然后他解释道：“前几天那个小鬼说自己‘看到’了电磁波，高兴得几乎要把屋顶掀掉。那些家伙的护目镜也是为了弥补‘无法目视电磁波’的差异吧？所以，你这家伙看到的会不会其实都是密密麻麻的电磁波？也就是说，你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美琴感觉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了，多少还有一丝“被耍了”的不爽。

不过说到底这只是自己理解有误导致的，怪不到别人头上，于是她努力地克制住想要对对方小小地发火的冲动，解释道：“没那么夸张啦。就像是睫毛其实会挡住视线，但大脑会由于‘习惯’把它忽视一样，如果不是有意注意的话，我看到的东西跟其他人、跟拍出来的照片没什么区别。你也不会看到一个东西上面就标着受力分析图吧？”

“这样啊，比想象地无趣。”

由于很快就到了“介绍人”的店铺，两个人暂时地结束了谈话。

疏于维护的、建筑年龄大概和学园都市一样长的楼房的一层，被染料刷成夸张的彩色的锈蚀铁栅栏门上用彩纸贴着“外界绝版老影片租售”的字样，昏暗狭小的房间里摆着整整几个架子的老式光碟，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面向小众爱好的店铺而已。不过根据可靠情报，这个店铺背后除此之外还有诸多违法交易，虽然都只是小打小闹，店主看起来并不是过于胆大妄为的家伙。

门外摆着几个条凳，看起来是从附近公园里拆下来的的公共设施。其中一条条凳的底端还带着没去除干净的、用来固定在公园地面上的钢筋。上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互相隔着少说半米，似乎都不是一起来的，其中有看起来像是学生的人，也有的完全就是暗巷里最常见的小混混的打扮。

新来的两个人在他们的目光中停下了脚步。

然后，美琴拉着一方通行的衣袖，假装很害怕一样地稍微往他背后躲了躲。

——从稳妥的角度考虑，最好由她来进行交涉而非一方通行；然而不幸的是，美琴隐约认出了条凳上的某个小混混的夸张粉色挑染。

没记错的话，几周前这家伙因为和同伙一起打劫常盘台一年级的某个念话能力者，被她好好教训了一顿。

真是糟糕。

实在不行的话……就用上“常盘台的「超电磁炮」其实是我的亲戚”这种听起来就很离谱的借口好了。总归如果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失败的话也太丢人了，几乎已经想象到黑子那种“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了……

好在目前来说一切都还没有出纰漏。粉色挑染的目光并没有多在她身上停留，其他人也各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或是书本。而两人一起拐进店铺里后，一方通行开门见山地把两人的假ID卡和一叠现金放在了桌面上。

“你就是老板吧？我们要买‘那个’。”

这个普通到丢进人群里就会让人毫无印象的“介绍人”并不属于美琴记忆里的任何一个小混混，于是她稍微露出脸来打着配合：“那个……是真的能够提升能力没错吧？”

“介绍人”拿起ID卡仔细地比对着，目光在两人脸上和ID卡的照片上来回扫视。

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是刚刚拍的照片。

于是两分钟后，似乎已经得出了“安全”的结论的“介绍人”笑起来：“这位客人，如果不相信这个能提升能力的话，就不会来买了吧？说起来，两位是怎么知道小店的？”

“只要想知道，查起来很简单吧？”一方通行随意地打量着四周，“本来打算去高杉那买，结果听说那个废物前几天被风纪委员拘捕了。”

“昨天我们还去了那边……结果店门都关了呢。”美琴小声地、满脸不信任地问着，“说起来，悠君，真的没问题吗？不会被风纪委员抓吧？万一……人家可不想被学校知道这种事……听说高杉被捕后，‘买家’的名单也被知道了呢。”

“啊，有这种事吗？”一方通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被那些混蛋知道的话，只会被嘲笑得更厉害吧……这种事怎么不早说？等过了风头再来好了。”

苍白的手伸向桌上的现金的同一时间，“介绍人”的一只手率先按住了现金。然后他撑着桌子向前探过身来。

“放心吧，小姑娘，我这里的‘介绍费’就是比别人高在这里了——就算被警备员抓走我也绝对不会透露客人的私隐。另外到了‘那里’就更不用担心了——”男人压低了声音，“跟你们说，‘那里’的老大可是有风纪委员作为内应的。前几次风纪委员想要派人潜入‘那里’，还没下车就被发现了，可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估计还在医院吧？风纪委员估计已经没有人手啦。”

“诶——这样啊，还真是厉害呢。这样倒是可以放心了。”

美琴夸张地应付着，在心里感慨着黑子的直觉的敏锐程度。

说起来……如果这家伙不是在吹牛的话，向上级申请了两张假ID卡的这次行动为什么没被对方得知？是177支部没有被“渗透”，还是说眼前这家伙资格不够，“集会”的“组织方”才有第一手的消息？

总归，确实没什么要紧张的，但果然小心一点比较好。

交出钱之后，一方通行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两张作“门票”之用的硬质卡片，然后两人也加入了条凳上的等候者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