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 / 4页)
“为何?你又不怕拖人下水了?”
“我怕拖你性命不保。”
“……”
两人叙话很久,袁若卿也吃饱喝得,正想找由头告辞,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瓷瓶。
“袁姑娘,我有件东西给你。”袁若卿抬头,看他掌中也有个不小的白瓷瓶,“我在外云游时讨的伤药,治疗烧烫伤最是管用,不会留下疤痕。”
袁若卿犹豫地将自己手中的瓶子也递了过去,“我爹军中的金疮药,治疗跌打损伤也很管用。”
陈文默愣了片刻,显然也没料到会和她如此心有灵犀,而后罕见地笑了笑,将她手中瓶子拿去,换上自己的,“多谢袁姑娘好意,你我皆是冷暖自知的人,日后万望保重。”
袁若卿回家时,家里异常热闹,家仆进进出出,显然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留春见她回来,忙将她拉到一边,“小姐,将军刚接到圣旨,怕是要提早回营了。”
“我爹这就要走了?”
“连夜就走。”
“那我去看看。”
她爹没在卧房,她去书房找,她爹正在案几上写些什么,她凑过去袁北乾就收了信纸,“若卿回来了?”
“又在给我娘写信吧。”
被识破的袁北乾心虚地笑了笑,“昨夜梦见你娘了,她说不放心你,问我你现在如何,我说你女儿好着呢,生龙活虎的。我说的口干舌燥,你娘就直勾勾瞅着我,说她不信。把我气的呀,一生气就给气醒了,我就寻思今儿有空就给她去封信,好教她放心咱爷俩。”
“爹,你就如此放不下我娘?”
袁北乾叹了口气,“那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与你娘也算青梅竹马,有时候我就想,要是没与她成亲,保不准现在这个将军位子是她的,她也不至于……”
他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哽咽。
她娘去世,一直是她爹心里一道过不去的砍。他是开国将军,出身武将世家,从小在血水里泡大的。常年刀尖上行走,以至于风浪再大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他唯一的一次败仗,就是在她娘病危的那个月。京中人都知他二人向来恩爱,只要袁北乾得空,就会赶回来看萧氏,两人成亲多年依旧如胶似漆。这事早早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为了让他安心打仗,便把萧氏如意病重的消息封锁了。
可京中有闵国的线人,这事没几天便不胫而走,直传到边关他的耳中。他起初是不信的,连夜让人赶回京中打探详情,那人便带回了妻子过世的消息。
那场仗是他强撑着打的,恰逢天气不好,风雨交加,他在雨夜中奋力厮杀,却只撑了没两个时辰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