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3 / 4页)
花草昆虫,爬山的老人和孩子,夕阳和星光,还有张拍摄的是一个举着笔在画架旁思索的女孩侧影。
那是21岁的庄阮,梳着马尾,穿着普通的运动服,脸上还带着点青涩。
她在画一颗山下的树,视角独特,用色大胆,就像她的人一样。
大学时期的她热烈真挚,同时也善于遮住锋芒。
她似乎可以和任何人打成一片,也可以随时后退一步,回到让人触碰不到的地方。
如今的庄阮似乎变了,也似乎没变。
世故圆滑的同时又浑身带着自保的刺,勾着人忍不住靠近,然后又将周围的一切推开。
顾司洺收起照片,把仅有的几件衣服放在衣柜里挂起来,其中有六年前的那件外套,还有那件被庄阮弄脏又拿去干洗的大衣。
他用双指摩挲了几下大衣袖口的扣子,回国几天,这似乎变成了他的习惯。
她到底在怕什么?顾司洺边想边走进浴室。
花洒被拧开,热水冲刷在顾司洺布满肌肉的臂膀上,又划过他坚实的腹肌,浴室中顿时雾气蒸腾。
潮湿中,他对镜摸了摸自己眉角的疤,想起自己少年时期和家庭的决裂。
那个他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知道自己进公司的事情吗?
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洗完澡,顾司洺本想再处理一下美国的邮件,可刚从浴室出来就发现客厅的灯亮了,隐约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个小区的安保水平似乎没这么差,唯一的可能就是…
顾司洺的头发还没有来得及擦干,随便套了一件白色T恤就走了出去。
这套房子曾经是庄阮的画室,顾司洺搬得匆忙,客厅的画架、颜料和工具都还没来得及收。
走到客厅,他看到庄阮穿着一件蕾丝吊带的睡裙坐在画架前画着什么。
顾司洺皱了皱眉,回屋拿了件衬衫:“大半夜穿这么凉快跑到这来,我有理由怀疑你目的不纯。”
走进了才闻到庄阮浑身散发的浓郁酒气。
庄阮仿佛没有听见顾司洺的话,也没有在意那件披在自己身上的衬衫,只是认真的在画画。
顾司洺凑过去看,发现她在画一个类似证书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坐到庄阮身边问。
“结婚证。”庄阮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