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是活(第2 / 6页)
他故意压了调门,湖面风大,等传到对过,声音更为飘渺。
沈富尚未开言,几个运麻袋人便释然道:“欸,他来了!自己人,自己人!”
三艘巡船听了他们对话,也不再耽搁,装模做样绕着“还魂船”一圈,向远处驶去。
宝翔冷眼旁观,笑他们去得倒快。
沈复手持把扇子,对面孔扇了几下风。
女童踮脚对宝翔这边嚷嚷:“你快过来啊?老爷等了你好久!”
宝翔想:哈哈,你们并没等多久吧。数这丫头最呱噪!
他放灯于舱内,再起身,不言不语,划向那条大船
红灯彤光洒在湖面,为宝翔那支竹篙所破,像是撒了一把把染血纸钱。
宝翔划着船,瞥见那几人已抬着两个麻袋下了甲板。与此同时,运他们来那条船慢慢下沉。
他一直划到大船旁,才回到船舱,散开顾咏江发髻,依然将他卷入毯子里。
他吸口气,将那小子一把抱了起来。顾咏江仅一头长发并额头露出在外,宝翔盖着风兜,故作吃力走上镂梯。他还没到甲板,沈富便用一口扬州话道:“咏江,今夜么天象不利,你为何不肯延期?”
宝翔低声道:“不得已!”
沈富又说:“你声音怎么啦?”
宝翔脚一滞:“火薰风吹,嗓子哑了。”
“你来得迟了。”
“女人难对付!”
沈富莫名叹了口气,说:“你在船上便罢了,不久还有大量邻县衙门的船出来,我们得赶紧回去。你过来,让我瞧瞧你,再看看她。”
宝翔立刻道:“好!”
他朝着沈富倚靠的红灯笼处走去,人还未到,冷不防将顾咏江朝沈富丢去。
沈富缩身一躲,他那扇子脱手,落于甲板上。小侍女惊叫,马上逃得不见踪影。
宝翔纵身,单脚一掂顾咏江飞起的身子骨。他另一脚向前踢,收于沈富喉头前。他匕首在手,直抵沈富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