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榧子(第1 / 4页)
苏韧揣度她的模样,是要发作,不禁缩缩头颈。
谭香面皮发青:“慌啦?莫非真有鬼?”
苏韧压低嗓门:“不是,不是……嗳,孩子们睡着了。”
他见到谭香动怒,没来由一阵心虚腿软。
谭香啐了一口,摆弄着两手骨节:“别拿孩儿们做挡箭牌。出去……”
苏韧求之不得,立刻退到门外头。他一等谭香出来,就轻掩上门。
谭香揪住他的衣襟,脚反抵他膝盖,大声问:“什么□□送你劳什子玉佩,你那样贴心藏着?”
苏韧作揖求她:“姑奶奶,你轻点,轻点,别吵醒孩子们。……我在狱中三个月,哪有女人?这不是玉佩,这叫玉牌。是同牢人留下的。这根本不是送我,要还人家的。”
谭香恼火嚷道:“老娘不知什么玉牌玉佩。这块玉肯定死贵,没几分情谊谁肯送你?不是女人,难道男人对你有情谊?呸,什么世道?连男人都臭不要脸!”
附近几间禅房的灯,忽都熄灭了。
苏韧脸色红红白白,他扶谭香的肩,辩白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对我没有情谊……是要用这块玉牌做个饵,叫我去帝京找他……。这人并不是真囚犯,而是朝廷公差。这块玉牌,是出入朝廷要地的凭证,明白了?”
他举了个手:“我要是有一丝欺瞒阿香,立刻天打五雷轰……”
谭香掩住他嘴:“冤家作死……”
她拿过玉对月照着,半信半疑:“是官府用的?为啥上面刻花里胡哨的字,还雕对细长条的鸳鸯?”
苏韧忙解释道:“不是,这是古篆字,用了显得风雅。那绝对不是鸳鸯,香,这分明是对锦鸡,可绣在官服上的花样。”
谭香嘴唇一翘,杏眼一斜:“我不知什么叫风雅,锦鸡我也没见过。我就相信你……你要是搞鬼,哼哼……。”她把玉牌装进鞋:“牌子归我了。”
苏韧笑弯了眼,他挽着谭香道:“牌子就归你一日,明天还是我保管。”
谭香由他揽在胸前,含嗔说:“你瞒着我事,我就知道……。官差凭什么把宝贝给你个老百姓?”
苏韧眼神不定,他亲吻了下谭香布满汗珠的额,道:“我正要寻机会说给你听。阿香,那送牌子的人和我们认识,我保你猜一万回都想不到是他。”
谭香眼珠转着,张大了嘴,道:“……我的老天爷,那人别是小蚌壳吧?他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吧?”她本是胆大的女人,提到“小蚌壳”三个字,腿哆嗦了。
“倒不是小蚌壳,而是另一个人。”
谭香绞尽脑汁,想不出。苏韧念道:“是山白。”
谭香像没有听懂,她挠着头皮,猛把长发一甩,蹦了起来:“啊……是大白!哈,大白活过来了!呜呜……大白没有死!”